过,你却是想用七缺剑将碧荒镇压回去。所以刚才你才不和同门相认,因为他们奉师门之命,是要把七缺剑带去东荒,对么?” “什么事都瞒不住你。”李长安走向里屋。 “但你可知道七缺剑有多大威力,你可知道碧荒有多厉害,你可知道,就算你拿到了七缺剑,又要怎么镇压它么?” “你知道?”李长安停下脚步。 他不是没猜测过段红鲤的底细,她怎么对掌劫使的事这么了解? “零星知道一点。” “你怎么知道?” 段红鲤静静看着李长安,没一会,李长安轻叹一声:“好吧,我不多问。有什么是能和我说的。” “七缺剑是人皇之剑。”段红鲤走到院里的石桌边,向李长安招了招手,然后用修长的手指蘸水在桌上边写边念:“君道缺、臣道缺、夫道缺、妇道缺、父道缺、子道缺、礼道缺,凡犯七缺者,在人皇之剑面前都要引颈就戮,若说九国器中杀气最重的,当属八荒刀,但杀人最多的,还是七缺剑,毕竟大承治下子民数以亿计,能不犯七缺者却没多少。” “君、臣、夫……”李长安将七缺默念几遍。 段红鲤接着说:“人皇心怀天下,纵使犯七缺者也不是非死不可,当初元帝造七缺剑,是取震慑万民之意。但持剑者只要动了杀念,能抵挡一剑之威力的,也只有无缺之人。” “无缺之人?” “嗯,无缺之人,无论本心与言行都无缺,这样的人,就算狱王拿七缺剑砍他的脖子,也不会被伤到半根毫毛。” “这样的人,世上真的存在?”李长安一挑眉毛,他自己虽然没犯下过什么大恶,但心中也偶尔会有邪念冒出来。 “当然存在,但不是你。”段红鲤擦去手上水渍,看着李长安,“你生于西岐,本来是大承国的臣民,又叛入道门,已犯了臣道之缺,抵挡不住一剑。暂且不论自古长存的七掌劫使之一的碧荒就在狱王身边,单论七缺剑,你便破不了,你还决定要对它动手么?” 李长安沉吟良久,攥了攥刀柄,又松开,掌心微凉,冒出丝丝细汗。 “试试吧,不知道能否做到,但总得试试。”他说。 ………… 夜色中,大雪纷飞。 像是银河倾泻,大风裹挟着银白色的星屑,落在地面。 狱泷关上窗户,他已厌倦了雪。 寝宫四处放置着冰晶,没有炭盆,没有椒墙,没有地龙,空旷冰冷,因为它喜欢这一切。 狱泷回头看着桌边坐着的,那个面容平凡的男人。 男人脸色苍白,面容平凡,不过二十多岁,眼神却透着无尽的沧桑,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涸的古井。 透过那双眼睛,狱泷看到的是一棵参天巨树,它枝根蔓延的万里之地都是雪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