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有破绽,袁先军能从下面爬上来,手底下怎么可能干净得了。”仆人说着,突然转头看向李长安,“兀那丘八,你是袁先军手下,怎的连主子的丑事也敢听。” 李长安在不远处站了许久,这仆人对元沛都不甚尊敬,很不普通,当然早发现了李长安,只是根本不在乎自己说的话被听去,但另他有些讶异的是,白虎军中人要么不长眼上来呵斥,要么有眼色就灰溜溜跑了,哪有淡定非常光明正大偷听的? “有什么听不得,二位若愿意说,我还想听下去。”李长安微笑道。 元沛转头讶异打量他两眼,然后摇头失笑:“没想区区一亲卫也如此大胆,本公子倒不介意让你听去,但恐怕此事若教姓袁的知道了,要让人抠了你耳朵。” “这倒不会,我对他还有些用处,卸磨杀驴,也得等麦子磨完了。” “你这人有点意思。”元沛饶有兴致道,“不妨说说,姓袁的能有什么倚仗你的,让你敢如此大言不惭。” “借一步说话?”李长安看了看身后,一队巡视的将军府府卫快要接近了。 片刻后,香满楼二楼隔间,下人流水般送上一桌酒席,都是珍馐佳馔,席上三人却都没动筷子,只是斟了杯酒。 “我姓常名安,叫我常安便可。”李长安道。 “本公子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见的,这回出行是便装,你与我相见之事,一时半会应当不会传进姓袁的耳朵里。”元沛端起酒盅嗅了嗅,又摇了摇头,“但时间久了就说不准了。” 元沛有龙气加身,但武艺并不出色,大承立国五百年,连王族也渐渐重文轻武,看来快烂到根子里了,不过王族风度却积累得越来越深,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仆人与元沛一比,如同山中老农。 李长安很清楚这位坐镇一军的指挥使见自己的理由不过是“有点意思”,也不消磨他耐性,直截了当道:“我与袁先军是敌非友。” 元沛本觉得眼前这袁先军的亲卫有点意思,听到他的话,却顿时兴致缺缺。 “哦,然后呢?” “你我可以联手。”李长安道。 “哈哈哈,有趣,你这人当真有趣。”元沛拊掌大笑,“本公子活了近三十年,还是头回有人敢当面想利用我借刀杀人!” 元沛脸上虽挂着笑容,但这话若落在常人耳中,定感字字诛心,心肝发颤,毕竟这位可是大承王族。 李长安却没客气,夹了一箸黄花鱼吃了起来,元沛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也不想惯着。 元沛挑了挑眉,对面这亲卫若非傻了,便是定力超群,亦或是有足够底牌。 他存心试探,便对仆人使了个眼色。 仆人不见动作,电光火石间,剑匣就从他背上消失,被他握着,横在李长安颈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