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被李长安与穆藏锋翻得一片狼藉,但一时并无所获,看着书架之上堆叠的古籍,竹简,经卷之类,李长安一阵头大。 但这结果并不出乎意料,狡兔亦有三窟,何况元庆如此心机深沉之辈。就算那龙骧暗卫有名单记载,也断不会堂而皇之写在纸上。 而且这书房之中,经卷无数,只怕若算起字来数以万万计,只要略微用些窍门,譬如将其记在某书中某一页内,叫人如何能找到? 穆藏锋从书架边走回,摇摇头道:“并没发现暗室暗格,兴许此处并无线索,不知他人搜寻情况如何。” 李长安心有不甘,又回到元庆的书桌边,此处仅放着几本书籍,有账册,有兵法,有武经,有越地史集,此前二人已翻阅过,并无异样。 忽的心中一动,李长安心道:“元庆为郡王之身,应当不是长居此处,这账册又是怎么回事?” 当即翻开,只见上面记载来账去帐瞧不出什么疏漏,他不是经年老吏,这也正常。草草翻过,又隐约感觉不对,忽的想到,这账簿上所出现的人名实在过于分散,上至越地高官,下有升斗小民。又见一行所述“梳月湖渔民马有义贡金蝶鱼三百斤”,当即恍然道:“原来在这!” 穆藏锋靠近道:“师弟找到了?” 李长安点点头,指着马有义的名字道:“此人便是梳月湖码头与童迎相交之人,他出现此账簿中,定非偶然。” 再翻阅,又偶尔夹着些莫名的描述,如“紫禄一万五千两,直议九千两”,“宣武八千两”等等。 李长安皱眉沉思不解。 穆藏锋淡淡道:“是捐制,越地买官早有先例,看来龙骧暗卫也藉此安插人手植入了越地朝堂。” 李长安眼睛扫过,见过许多人名,感慨道:“这些东西若让越王看见,只怕择日朝堂便要被血洗。” 又翻过几页,忽的穆藏锋眼神一凝,轻呼道:“等等。” 李长安当即停手,能让穆藏锋失态的事情不多,譬如发现那童迎是龙骧暗卫之事算一件,现在他又看到什么了? 穆藏锋伸手按住书页,将那名字细细看过两遍,凝神说道:“靖道司孙无赦?” 李长安想到昨夜梳月湖边那破空而来者,喃喃道:“原来此人也是龙骧暗卫,难怪那日元庆敢挡在我身前。” 穆藏锋摇头道:“没想青州靖道司中也有龙骧暗卫,道门谋夺潜龙,殊不知大承也从未疏于防范。此事传出后,青州当真要变天了。” 他结果账册,仔细翻阅完毕,又说道:“好在没有齐文山与闻人秋,只不过三大巡察使中出了一个龙骧暗卫,也足够让靖道司头疼了。巡察使在青州之中地位便是与一宗之主相比亦不逞多让,孙无赦潜伏如此之深,若一旦发力,会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