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掠水而形,踏出一串涟漪,随后旋身一跃,只听得水面澎的一声凹下,随后渐起大朵水花,那黑影也随之跃起,停在一艘乌篷船船头。 他身躯威武如山,那船身却几乎没有震动,反差极大。 风动,船篷中透出一隙微光,照亮黑衣人面貌,只见他一目精光湛然,一目已眇。 船篷内传出声音:“如何了?” 洪玄蒙道:“属下接近之时被人发现然后阻拦,无法下手,只得引走那暗中保护李长安之人,让暗卫引出李长安。” “哦,纵使你不动用龙气,也比寻常练髓境强悍太多,那人能拦住你想必至少种道了,那姒家庶子手下怎的还有如此高手被派来暗中保护李长安?” 船篷内,元庆半坐榻上,神情懒散,接过怀中沈绫递过的酒盏,并不饮下,只是在手中轻轻摇晃,皱眉说着,南宁王如此看重李长安,甚至派种道高手保护,难道他知道李长安身上的秘密? 洪玄蒙的声音从船外传来:“那人不是寻常种道境,依属下看来修为比顾长空不逞多让。” 船内,元庆拿捏着酒盏的手顿了顿,旋即一饮而尽,问道:“你将此人引走,李长安呢?” “已有传信,暗十七已将李长安引出。” 元庆点点头,他派洪玄蒙夜袭,本想杀死李长安直接夺来八荒刀,此刻虽暗杀不成,却还有后手,便道:“那便让他多活一阵,你去准备罢。” 外面洪玄蒙应了一声,船身微微一颤,便没了声息,想来是离开了。 元庆怀中,沈绫温婉帮他取下酒盏。 啪—— 灯花轻微炸响,烛火摇曳,照不出船篷内纵横交错的无数道细丝。 “斟酒。”元庆道。 沈绫低下头去,眸中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斟酒双手捧给元庆。 元庆摇头笑了笑,没接那酒,揽住沈绫香肩,右手从她脖子后环绕,修长的手指捏在她羊脂白玉般的脸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被他捏得凹下去,樱唇也不由自主张开,露出贝齿之下湿润的丁香小舌,她不由自主“唔”了一声,闭上双眼。 “我给你杀死本公子的机会,但你若不成功,本公子便废你修为,将你在昆南城头玉体横陈,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呵……”元庆淡淡笑道,松开手。 沈绫呼吸略微停顿,睁开双眼,幽幽道:“不过一具皮囊罢了,公子要如何,奴怎会拒绝。” 只不过随着她话语,船篷内纵横交错的细丝霎然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近乎有些凝滞的空气也重新流动起来。 元庆嘴角一勾,仿佛毫无所觉,放开沈绫站起身来,便低身掀起船帘,向外走去。 沈绫看着他背影,举棋不定,此刻那独目人不在他身边护卫,是杀他的最好机会。 但要说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