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刚走,钟兴便怔在原地,一身褐色道袍,活像个木头桩子。 凌毓却已随李长安前行,转头道:“还不快跟上?” 钟兴略微犹豫,便和其余几人跟随其后。 百丈距离不远,李长安接近到銮辇十丈外,便有几个甲士靠近,沉喝道:“闲杂人等退避!” 李长安脚步不停,甲士们刀戟相向,呵斥道:“来者何人,胆敢冲撞大殿下!” 这一回便连不认识李长安的都看了过来。 “这是谁?” “这位便是名列三十位最有希望成为道种之一的练脏境,那在邀星楼中,宋老魔出手相助于他,得罪了四大宗门的李长安。” “据传他杀了飞流宗八人,其中甚至有种道,却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凭他如何杀种道,帮他杀人的定然还是宋开那老杀星。” 有人嗤笑道:“此子与南宁王关系匪浅,姒家大殿下正是无由寻衅,他却主动冲撞,真是自找麻烦。且看他如何收场。” 被刀戟相向,四柄闪烁寒光的刃尖离李长安的眉心只有两掌宽的距离,他眼都不眨,拿出玉牌沉声道:“退下!” 凌毓厉声喝道:“王令至,如南宁王亲临,尔等安敢以下犯上!” 四甲士仍犹豫,想要回头请示,李长安却看不到那寒光闪闪的刃尖一般,直接向前走去,眼见就要撞上刃尖,那四甲士连忙收了兵刃。 “放行吧!”那赤色开明兽旗金色銮辇边上,姒飞臣的贴身侍卫高声道。 四甲士正左右为难,不敢伤了有姒家玉令在身的李长安,又怕被大殿下怪罪,听令终于松了口气退开。 李长安大步向前。 方才说着风凉话的人面色一僵,不甘心道:“南宁王竟将随身玉令都交予给他……但他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莽撞。” 倒是其他人没带偏见的赞了声:“兵刃加身面不改色,此人好胆魄!” 在无生杀境中,李长安虽只闭关三日,但意识里已过去数年,又何惧这四个甲士威慑。他表面虽然放松,但那四人若真敢动手,他也能瞬间反应过来。 凌毓看着那背影,心中感慨,此前一直不知师尊与南宁王为何都看好这少年,眼下他竟已生出了跟随在其麾下的心思。 钟兴面色隐有些尴尬焦急,此时却不便说话,李长安拿着王上令牌如此行事,当真胡闹! 就在众人注视间,李长安走到銮辇边便要坐下,不远处姒飞臣冷声道:“你当真敢坐?” 李长安扬声道:“有何不敢?” 姒飞臣道:“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懂如今形势,南宁王已众叛亲离,你何必为他卖命。” 李长安挑了挑眉,原本已知道姒景陈处境不佳,但听姒飞臣口中所说,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恶劣一些,不由问道:“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