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师叔。” 顾风走在叶澜身边,一进门见到聂远便施礼,同时松了一口气。 他们未能留下本要压阵的山人,本来心中忧虑,但见到聂远修长英挺的身姿,倒也放了一大半的心。 这位师叔向来闲云野鹤,也只收了居双烟一个徒儿,但剑道造诣却已入剑与心合之境,五年前东荒之中楚越二地王族交战,有楚地项族旗将抢掠青玄山下村庄,次日,聂远便孤身一剑,取该旗将首级于千军之中,飘然而去。 顾风心说:“还好,有聂师叔的青茗剑压阵,比之山人亦不逞多让。” 但被顾风叶澜二人视作定心丸的聂远却脸色凝重,“山人为何而去?” 叶澜看向王冲,面色古怪道:“此地有这位前辈在,山人说淮安城形势更为险峻,便去淮安城了。” 聂远眼神微动,对王冲抱拳,“进来时候以为道友是凡人,没想却看走眼了,抱歉。” 王冲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心说这人好端端抱歉个什么?看得聂远眉头一皱。 叶澜又道:“我们回来之时,也见到其他道友都就位了。” 此言一出,楼内气氛顿时凝重下来,就连司马云都放下了酒坛子。 呼延博走到门边,拢起袍袖,看日薄西山沉沉欲坠,喃喃自语道:“快了,快了……” 李长安顺着他目光望去,东方的天际已隐隐露出一线妖异的红光。 忽然,呼延博眼神一凝,取下背后拂尘,沉声道:“来了。” 众人齐齐北望,远眺淮安城。 在李长安眼中,那苍茫厚重的龙气绵延在城池上方,连横着不远处壁立千仞的青牢山脉。 这玄黄龙气仿佛天地之间横亘着的一条庞然巨龙,淮安城,就是巨龙探出的只鳞片爪。 随着呼延博的话语,淮安城上的龙气竟轰然而动,如移山般缓缓而来。 淮安城上顿时清明一片,只剩些许龙气残留。 此时西边落日将落未落,赤霞漫天,北方龙气滔滔滚滚,玄黄遍野。 在这天地大势间,断龙湖畔的樊外楼仿若野渡间渺小无力的一泊孤舟。 “来了!”众人各自取下法器。 ………… 在天际那一线妖异的红光初现之时,严烜之知道,时候到了。 他在三百鬼面黑甲的破玄兵护卫下出了城。 虽然事态不许他从容,但他仍然走得极慢,没骑马亦未乘车,一步接着一步,每一步间距都是一尺,每一步所用时间都相同,所以看起来,他的步伐比身边的鬼面黑甲卫士还要更加沉重。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手中托着一枚城印,城印每前进一分,整个淮安城的龙气也随之移动一分。 忽然,那断龙湖的方向有一道黄影冲天而起,在半空炸出一朵黄烟,洪玄蒙见状目光一冷,这是埋伏在断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