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爷爷他父亲教给他的只是要有良心,不是什么诗书经文大道理,他也觉得自己脑子笨,所以不理解为什么皇帝是可怜人。
“敢去吗?”
方诸侯问。
“敢。”
牛儿迈步就往外走:“方先生让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他走到大街上,其实心里很忐忑很紧张,他往前走,那些大内侍卫看到他的时候,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止步!”
有人朝着他喊了一声,隐隐约约有刀出鞘的铮鸣。
“有人让我来说一声。”
牛儿指向中间那辆马车:“若是那辆车里的人敢一个人到我家酒肆里去,那么就可以谈,若是不敢的话,就回家去吧。”
“大胆!”
一名大内侍卫怒斥一声,一摆手,就要带人过来把那小伙子拿下。
“住手。”
皇帝杨竞从马车里下来,摆了摆手示意大内侍卫退下,他看向那个明显有些发慌却坚定的站在那的小伙子,眼神里有几分欣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明明胆子不大却愿意过来的年轻人,比看着满朝文武衣冠楚楚要顺眼无数倍。
“方先生在酒肆?”
“在。”
“好。”
皇帝说了一个好字,回头吩咐:“谁也不准跟上来。”
内侍总管甄小刀迈步跟上,他觉得自己不在陛下说的范围之内。
“你也不用跟上来。”
皇帝指了指甄小刀的脚下:“站在那不要动。”
撩开门帘,皇帝看了一眼这简陋但干干净净的酒肆,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
屋子里酒香气很重,皇帝看向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那的青衫男人,居然有些紧张。
“方先生。”
皇帝叫了一声。
方诸侯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起身行礼,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皇帝稍稍有些不满,他是皇帝,对方这样的态度,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对他有什么敬畏。
如果人对皇帝都失去了敬畏,那也不好说清楚,到底是谁更可怜一些。
可是皇帝却没有发作,缓缓呼吸,然后迈步走到方诸侯对面坐下来。
“陛下。”
方诸侯看了皇帝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皇帝看了看桌子上菜,没有一丝肉星,可是偏偏闻着就让人觉得应该很好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