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有了身孕,她脑子甲想的这些东西,只能纸上谈兵,涎昭是不会肯让她去操持,不只是沐延昭,头顶上还有刘衙和陈文柔两座得罪不起的大山。
不过,这的确是挺好的事儿。
陈文柔主动接了过去,说是做一做,也好给子孙后代积德。
陈郡主可比顾婉经验丰富,就只她那些学生们加入,就足够支撑一个基金发展几十年了。顾婉对自家师父没什么好不放心,索性撤手,等着看郡主娘娘的本事。
到了八月,又落了一场雨,好在没有连绵不绝,总算让负责河工的官员们放下提在嗓子眼上的心。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冷下来,有怕冷的小丫头都用上了壁炉。
留哥儿渐大了,能磕磕绊绊地爬行,偶尔还能走几步路,人又活泼,小屋子几乎是盛不下他的模样,顾婉给他布置了一个暖阁。
四面大窗户,几乎落地,镶嵌了玻璃。明亮宽敝,透过玻璃,能看到院子里的花圃,还有几棵红枫树,阳光一照,映的暖阁里红彤彤的,呆在里面,让人心情敝亮。
如今沐家玻璃作坊,已经早不是原来只能生产小碎块边儿的作坊,去年便能生产平板玻璃,甚至还有彩色玻璃,吹制技术更是日新月异,各类玻璃制品,在大庸城甚受欢迎。
过了晌午,顾婉午睡起来到了暖房,就瞧见沐七一手抱着留哥儿,另一只手拿着毛笔,在折子上批阅。
留哥儿在他的身上,脑袋上,爬来爬去,沐七岿然不动,完全无视。
不肯被冷待的留哥儿,笑眯眯伸出手在摊开放在案上的折子上面,印下了了一个黑乎乎的手掌印。
沐七很淡定地把折子抽出来扔到一边儿继续下一本。
顾婉失笑:“咱们留哥儿小小年纪就会批阅折子了,真了不起,就是不知道你这折子发回去,写折子的那位,会有什么表情?”
事实上,那位工部的小官员如获至宝,笑眯眯地收藏了这个折子,而且父传子子传孙,当成传家宝流传了下去,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这折子甚至成为博物馆的收藏品
当然,此时此刻,暖阁里的几个人,都不会想到这些后续。
沐七乍一听见顾婉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一手拎着留哥儿,另一只手扶着顾婉坐下:“娘子醒了?睡的可安稳?”
“还好。”顾婉点了点留哥儿软乎乎的脸蛋摸了摸肚子“就是饿了。”
“看来娘子这一次会生一个小贪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