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
鲁智深心中念了一声佛号。这些年他与公孙胜那就是陆齐朝堂上的一景,一佛一道,都已经身居高位且始终割舍不了缘法。
陆谦心中就奇了怪了,就花和尚这种平生只爱杀人放火的人,这算什么佛缘啊?
中原佛门讲究的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鲁智深手上的人命却是多如草芥,为甚还要说他有佛缘呢?
总不能就因为他不舍得身上的僧衣吧?又或者说,除恶即是扬善?要是那样,梁山泊里有佛缘佛性的人可就多了。
鲁智深却从来不想这个问题,活的就是随性。就算是此次他知道谍报司要拿凤州的寺庙开刀,也只能叹息一声。
合该他们去死!明明知道有他鲁智深站在这儿,那断是不会故意打压佛门,却偏偏贪欲迷心,执意与皇权对抗,这就是取死之道。
想到这里,鲁智深的目光又落到文案上那份报告上。这是谍报司暗中查探的消息,几家佛寺过去的所作所为,端的是污秽了佛门净地。罢了,横竖这被牵扯进来的寺庙都满是污黑腌臜,死了干净。
鲁智深眼睛一闭只做没看到,那下头的人如何不明白该如何做了?
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接下了这个任务,二人各带五百骑就直冲着目标而去。
胆大妄为的铁山寺和清净禅院,竟然敢窝藏自大散关溃败的宋军,真是不知死活!更主动与兴元府的宋军做勾当,这胆子比老天都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
这时漫天黑幕已经散去,东边天际上的鱼肚白变成了粉红,天空中群星隐退,只有未曾落下的弯月还挂在西天,却也跟一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一样。
铁骑从村落田庄穿过,不少家庭都已经起身,还有些发暗的光鲜下生火造饭,都可以看见一缕缕的烟气,市集上还空荡荡的,但已经有店铺打开了半扇门。
铁骑急驰而过,马蹄扬起,泥土飞扬,这些骑兵个个身着铁甲,头戴铁盔,身上浮现着凛冽的杀气,让每一个看到的百姓都噤若寒蝉。
最近凤州换了大王旗,那陆官家的军队还是很有纪律的,不扰民不搅民,更不会有抢掠奸yin之事,但总归与他们之间有股陌生感。
哪怕是大齐的钱粮政策极是宽容,可百姓依旧谨言慎行。
这种陌生感总是要用时间去消磨的。
一个茶馆老板看着奔驰而过的铁骑,人人披着甲衣,带着刀弓,一副要去砍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