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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摩尼教军中多是有歙州人,方腊一行人且留在广州,不时的便有人来到他这小店里受用,盖因为他许大做了一手地道的歙州菜。
而既然是歙州地方菜,石鸡便不能少了去。只可惜广州距离歙州太远,那儿的石鸡是万难被运到广州的,故而“黄山双石”里的石鸡便只能用广南本地的石鸡来代替了。至于另一“石”的黄山石耳,生长于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之上,饱经日晒雨淋,需得六七年方才能长成,因此黄山石耳有个别名叫“石壁花”。在这儿却是最地道正宗不过的。
伙计阿七和阿福都是广州本地人,听这叫喊便知道。阿七听了老板吩咐,将手中的抹布一丢,便与那阿福出了店面,说着:“东家炖的石鸡汤就是够味,数一数二的好,只是价钱也够高,要五个铜圆一盅。”
十个铜圆就是一银元,值银七钱五分,制钱七百五十文。那一盅可不便宜。但偏偏供不应求。
“咱们甚个时候能像明国公手下的那些兵爷们有钱就好了。”阿福的日子并不幸福,就像民间叫满仓满囤的都要饿肚子一样。
“俺可不羡艳。那钱财上可都是沾过人血的。俺便是一辈子吃不饱,也干不来那等事。”
“这倒也是。那厮杀一起,又是在江南花花世界,手中怎么会没有钱?那钱上又怎么会不沾血?”
阿福眼睛里闪过一抹惊悸。对于他这等小老百姓言,许家老店里的很多客人都是杀气满身的军爷。百姓也不是傻子,一些粗浅的道理,都是懂得的。
前两日,广州城且刚刚闹过一场骚乱,那都护府里不知道抬出了多少具尸体,表面看起来难查踪迹,顺藤摸瓜就会发现不少蛛丝马迹,很明显,有一支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甚至那身份都很好猜测,非皇城司莫属。而同时的,这场流血也叫广州城里许多百姓已经松懈下的那根神经,再度绷紧来。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不知道多少人在嘀咕,这是不是有内鬼做接应?不然,南越人如何会顶着占城人的名头,一路顺顺利利的进到都护府里?错不是一副名士模样的萧嘉穗萧长史,真能文能武,赤手空拳,连连格杀数名南越勇士,还真可能会闹出一场大乱。
这可不止是有人不想看到广南在大齐的统治下迅速稳定太平来,更是对大齐尊严的挑衅。想象一下,刚刚到任的都护府长史竟然被南越人行刺,大齐的脸面都要没有了。
广州可是中原对外的一大窗口。
广南的局面是复杂的,不止因为西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