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位于川蜀天府之国,是蜀地境内的第一大郡,虽名头上比不得扬州、大名、应天、金陵等地出众,可人实质上却繁华更胜前者。
那是仅次东京与杭州、天水的天下第四,年商税在政和元年就已经达到了二十五万贯。
要知道那天水城,也就是秦凤路中的秦州,其商税之所以高,皆是因为那里是陇西之地的商贸中心,赵宋与青塘藩人的战马才卖,茶叶丝绸贸易等,皆在彼处。
成都府虽也是川蜀之地的商贸中心,可却少了‘国家政策’的扶植。
当然,现下那成都府是不缺政策照顾的,这里可是大艺术家为自己准备的后路,现如今都成了逃难者的聚集地了,以至于让那锦官城都因为大量人口的涌入而更繁荣了三分。
伴随着那些富贵权宦之家逃入蜀中的还有许多的名人大儒,其中不乏有真才实学之人。盖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里,在宋儒理学萌芽都已茁壮成长了数十年的此时此刻,绝对有很多很多人看陆谦的事功主张不顺眼。
可宋儒与跟汉唐儒家却有不同,后者急了是能亲自上阵操刀子砍人的,就是李唐末年,那一样是读书对诗的黄巢,不也是个读书人,不也是亲自操刀砍人的吗?至于两汉时候的儒家之士就更是如此了。那个时候还文武不分家,能出将入相者,才是真读书人。
这宋儒就大多数只能耍嘴皮功夫了,倒是叫那理学的成熟度又上升了一档次。因为思想的碰撞么,那么多宋儒挤在一块,一个个都嘴皮子利索,还能不碰撞么。却也叫一些心有成算者,都不愿与之为伍。
成都府广都北城的一座大宅内,一四旬中年人正露天而坐,春风吹拂,暖阳斜照,好不悠闲。不远处的亭阁里,四张书桌并列,四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捧卷苦读,而更远处一片坦地,边缘竖立着箭靶,一侧列着两张兵器架子,摆放着刀枪剑棒,斧钺钩叉!两个英挺青年,正在弯弓搭箭。
宇文虚中此时很清闲,丝毫没有昨日里在赤水畔定波楼里高谈阔论,哀赵宋不幸,愤陆贼凶恶时候的义愤填胸,怒不可遏的模样。
做样子么,谁不会啊。
他自从北地返回蜀中,便就缩在家中不动了。不仅如此,还将适龄的子侄聚在一起,由他言传身教。这个倒是无人反对,家族中排行第三的宇文虚中,本就是家族的骄傲。本名宇文黄中的他,科举中第后被大艺术家亲自改名为宇文虚中,那是宇文家整个宗族的荣光啊。
虽然宇文虚中忽的从老赵家这艘大船上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