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昌龄积恶如山,穷竭民力,聚敛金帛,交结权要漂没生灵,无虑万计,近辅郡县,萧然破败。
他只知道这条浮桥【后文就以天成桥命名】万万不容有失。他最怕的就是当地官府军兵在慌乱之中,一把火将这座浮桥给烧了。
那就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虽说这滑州就在濮州东侧,其下方就是东京城。梁山军要夺取京畿之地,着实简单。有无这天成桥,都无甚大碍。可陆谦怕的就是那些心理变态之人,或是破罐破摔。见不着别人好。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这天成桥对于黄河两岸的益处,显而易见。但是想要破坏他,却也轻而易举。
翻开历史的书页,黄河是绕不过去的一条沟壑。上下数千年,每一页,都有数堆烽火燃烧,数缕狼烟腾起;每一页,都有几番战马嘶鸣,几起兵戈相见。以北宋为分割点,在此以前时候,战事尤其频繁,战场尤其宏阔。
地理条件、交通运输能力、人力物力资源,是兵事几大基本要素,黄河流通所过之地便都具备了所有的要素。眼下的安利军,地理上,襟山带河。大伾,浮丘两山平地凸起,视野辽阔,黄河、大运河【永济渠】分别在两山脚下流过,占据了这两个携手并肩的山头,就等于一个大汉一手扼住了东边黄河的鸡脖子,一手扼住了西边大运河的鸭脖子。
而在古代,河流,特别是黄河,既是进攻的通道,又是防御的天然屏障,加之在大伾山东南不到一望之地,有天然军事要塞黎阳关(亦称黎阳津,白马津)。周至宋朝,一直为兵家必争之地。兵马末动,粮草先行。战争打的是后勤保障,是粮秣供给。
只是,眼下这场战事与过往几千年里的一次次大战却显得不同。安利军空有丁勇军士万余人,却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徐宁领兵都抵到浮丘山了,那军城之中的知军等人还无个定策。
眼睁睁的看着梁山军抵到安利军城池之下,一分为二,一路留在城外看守,另一路直扑黄河。
天成桥上当然有宋军士卒在守卫,且数量还不少。毕竟这里是沟通南北的重地,且安利军也好,黄河对岸的滑州也好,都是宋军防御要地。自从梁山军退出东京城后,赵佶虽无心重建京畿禁军,却也并非一点作为都没。
以第一时间兴兵‘收复’东京的原兴仁府知府李艺为东京留守,以在东京一战中逃出一劫的留守推官刘豫,为南京留守。组织兵马,整顿秩序,重建官治。
可实则呢?却是因为那两地着实太坑,无人敢入。这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