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除暴安良的旗号,来叫平民百姓拥护。且那些地方官佐士绅即便臣服,十中亦无一个是真心归附,反倒会生出乱子,就如不久前的濠州钟离之乱。不若一刀斩杀了去,即叫地方的贫苦百姓拥护爱戴,又能收敛家产,钱粮可养军,田亩可安民,是以为一举多得也。
而现下梁山军大势已成,那手段便无须这般酷厉,至少要流出一丝缝隙给那些人掉头,否则就是逼着彼辈跟大宋一条道走到黑。这未免有些不智了。
当然,许贯忠不敢明着说来。他投效梁山军以来,别的不敢多说,对陆谦却已有个深刻认知。
这并非是眼睛里不容沙子的嫉恶如仇者。
面对丑恶,他在必要时候也是可妥协的。他对百姓是真好,可称一‘仁’字。对于贪官污吏,对于土豪劣绅,对那些道貌岸然的文人士大夫,却也是真的深恶痛绝,恨之入骨。
可谍报司早就传来消息,那中原和关西,以及河北河东地方,许多士绅都在组织团练,这些人战力不济,但总归是一麻烦。如许贯忠所想,陆谦何苦来哉?即便真的嫉恶如仇,也可先收拾万里江山,而后大势在握,再从容规整。然陆谦似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是叫许贯忠也摸不准他之心思了。今日这番提议也只能避重就轻!
陆谦看了许贯忠一眼,目光平常,却叫许贯忠心中一跳在,直若是全部心思都被看透。实则却是他这番提议,早前宗泽已经向陆谦提及,只是未被允许罢了。
“倒也可行。但那重赏就不必了。”对一些人而言,陆谦真的是很吝啬。
如是这般,整个大名府城内虽都在弥漫着一股压抑气息,可是那渺小的希望却如是春雨过后的竹笋,顽强的钻出地面来。
城中的普通百姓还好,虽知梁山军兵临城下,可梁山军是“仁义之师”,世人皆知,就让平民百姓少了写恐慌,多了些安全感。如此也是不少大名府百姓依旧愿意留在城中的最大缘故。
但大名府的官员和大户,却人人心慌。
夜色里,外头士兵巡逻,禁止宵行,静的如同鬼蜮一般;不少深宅大院中,且是商议声不断。
贾家内宅。
书房中一阵沉默,卢俊义的那姨丈兼前岳丈,端起茶碗,看着其间漂浮着的一根根碧绿茶叶,心中长叹一口气。这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却也叫他半点高兴不来。
当年贾家与卢家恩断义绝,即便梁山军二破大名府,将整个贾家都要掏空了,更砍了不少贾家人的脑袋,让贾毅痛心疾首之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