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芦镇乃是沧州的盐业中心,此地的繁荣比之沧州城都丝毫不减,现下更是沧州到泥沽寨快道上的中转站之一,便就更是锦上添花了。车辆络绎不绝,行人如梭如织,道旁店铺林立,似乎比起析津府都要显得更热闹一些。看的叫耶律宗云等人都暗暗乍舌。
话说,自从女真人叛起,析津府的市井已经萧条不少。也所以,耶律宗云看到长芦镇现今的繁华,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字抢。
抢的一笔,便钱粮皆有,就万全了。
这南国太富裕了,而南人又素来柔弱,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契丹今年的困境,耶律宗云清楚分明的看在眼中,他父亲是辽国宗室大将耶律得重,位居蓟州节度使,位高权重,他自是晓得辽国的处境是多么糟糕。可谓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兵甲武备也都缺少。
而这些,梁山贼都有啊。
齐鲁这儿的梁山贼固然于辽国有利,他们近来向南京道输入了不少粮食,可谓是解决了辽人的燃眉之急。与齐鲁交恶,从长远见确实不妙。但只要能把他们打服,那还不一样是任由他们索取?兵甲钱粮这里应有尽有,辽国更不用为之付出宝贵的战马。大辽的战马虽多,却也不是风刮来的。
“郎君不去沧州城了?”
见耶律宗云掉头就要回去,身后几名随从都露出了惊诧。这一趟不就是要入沧州城打探梁山贼军的深浅么,现在怎的连沧州城都不去了?
“一窝草寇,何足为惧?我大辽铁骑只需设法抢到界河之南,管他有多少个贼寇,马蹄之下,尽踩做肉泥。”现在耶律宗云更要紧的是赶紧回去说服他爹,有了他爹的支持,析津府中的南下派才能占据上风。
别看耶律宗云心理面如此急躁,事实上,在辽国权贵之中,主张南下攻掠齐鲁的还是少数的,更多人是和平派。
他们中或有的真认为汉人不可小觑,有的则认为辽国现今已招惹上了大麻烦,岂能再起边患?而梁山军与契丹互通有无,作用巨大,断不能轻易开罪。
被耶律宗云深是厌恶,直叫他们一群忘记了祖先荣光的蛀虫,竟然对南人怯步。契丹的铁骑才是与南人讨价还价的最好工具,铁骑踏处,所向披靡。掠得钱粮兵甲,内可安顿百姓,编练强军。外可平定女真,重塑大辽荣光。意义如此之大,岂能错过这等良机?
耶律宗云的心无中原,眼睛更看不起齐鲁梁山军,只以为是一群草寇。女真人才是他心中的天敌/死敌。可现在富裕的沧州叫他不得不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