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杀将来,此时不礼遇他花荣,叫那孟知州一个只懂得吹弹歌唱的弱鸡文人,恁地来守这块土?
花荣道:“我到这里来,自是效力守土的,何须知州来敬重我?却不知道这邹平城里如今有多少兵马?”
两个都头对视了一眼,未曾对答。花荣正颜道:“有何隐情只管实说了。今天迎接我的,只有百十来名兵马,这危如累卵之地难道只这些个军力?以往事我自不去追究,你等且说了这里情形,我也好心中明白,早有个处置。”
“州上兵马非是小人们可知道的。只知道县里民勇,本有上千人丁,只是自从知县老爷逃去后便连连有落逃者,又不曾招补得。最近日月里李县尉摔伤了腿,约束的松弛了些,又逃亡了不少,现只剩二三百人,都是有家室之累,离开不得的。”俩都头已经全部死心了,又自负自家为人还算及格,挨不了梁山泊的刀子,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却叫花荣听得是目瞪口呆。
只是那孟知州却甚是期望花荣能够制造出奇迹来,于次日下午便赶到了邹平。却是这厮拉不下脸面来邹平迎接一丘八,端着架子‘巡视’到长山县,而长山县就在邹平县南端,那再南端就是淄州州治,听到花荣已经抵到的消息后才快马加鞭赶来。
昨日是邹平县的俩都头来迎接花荣,今日就是花荣来迎接孟知州了。
将他迎到县衙二堂,使请上座。花荣躬身做谦道:“小子一介武夫,相公谦让,愧不敢当。”
那孟知州说话倒还真诚:“非是本州虚谦,实乃将军到此已救我于水火之中。本州早就听闻将军大名,乃当今豪杰,征战沙场屡建奇勋,十分钦佩。现今淄州地瘠民稀,兵饷两缺,却又毗邻东平府,维系军事之重,实叫本州倍感踌躇,将军来到,叫本州心神为之一振,只望将军教我也。”说着,便举起手来,连连拱揖了几下。
花荣想着,原来是这般。这孟知州本是个太平官,现在却一下子被扔到了沙场上,手中要兵没兵,要粮没粮。于今没了主意,却来寻武官撑腰。便说道:“花荣是个粗人,只省得厮杀,不懂得治国安邦之道。今得知州相公下问,依小可之意,第一是要招抚流民。”
“花荣一路行来,看到境内颇有流民,三五百成群,或和强人混杂,良莠不分,遍地皆是。”事实上花荣是很不理解的,难道梁山泊就那么可怕,竟然叫这些百姓宁愿抛家舍业的去背井离乡,也要逃亡他乡。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梁山泊的仁义么?不知道去岁冬季里的那场直叫人以为是黑白颠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