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里早就看不到太阳。唐斌、郝思文他们这支军队依旧在向西逃窜着,只是那速度已经变成了慢腾腾慢腾腾的老太婆。为了防止宋军逃窜,不得已,他们身后的梁山军都一点点拉长线条,而已经呈现出一条完美的弧圈了。
“糟糕,他们又追来了,快跑,梁山贼又来了!”
队伍里筋疲力尽的宋军士兵们惊恐的看着身后亮起的“火把线”在迫近,为了不被乱刀砍死,他们只能奋起‘余勇’,迈起都要废了的双腿,若奋力的乌龟,一步步向前挪。
那入夜后,宋军队伍里有不少士兵掉队,他们选择了投降。可结果呢?背后传出来的凄惨叫声不绝于耳。投降都是个死,这叫他们能怎么办?只能逃。
眼见身后那些火把又开始逼近,且呐喊声、号角声,还有那最叫人感到害怕的铜哨声音大盛起来,队伍里的士兵开始有人大叫道。
这个时候,宋军的秩序已经全乱了。疲惫和失败叫他们一路逃来士气全无,黑夜与恐惧更叫他们陷入极度的惊慌之中。如今的他们已经是一盘散沙,说是乌合之众都在夸奖他们。就算是郝思文与唐斌,也只能引带着周遭的数十心腹,拱护着关胜先一步离去。
余下的人,那便是逃不能逃,降不能降的废柴了。
他们就是一波正在被利用的废物,只待最后时刻的到来。没有人试图结阵防守一下,有那般心思的人早就死在战场上了。何况他们连一堵土寨围墙都没有,在这一片漆黑的野外,靠什么守?
又是一片惨叫声,那是逃得慢者被击杀的声音。
郝思文舔了一下干渴的嘴唇,他真不像跑了啊。太耻辱了,就算拼得一死,也比累死在逃跑路上要强!
可再一想边上的关胜,那就全部的念头都打消了。
罢了,跑吧。虽然如此这样的逃命,他根本不知道何时才到头。
就这样,他们一干人就径直撞到了急速向西撤返的王焕军。确切的说是王焕军的营垒。河北河南节度使下属的兵马素养着实堪忧,一日夜走过三十里便走不动了。且王焕也担忧被梁山军偷袭,所以太阳还未落山,他就寻得一处佳地,落下脚来。
当营外来了大群的败兵这事儿,被老王焕见到后,那是急忙叫起全营兵丁,而后派出三千人在外列阵戒备,一波波的将败兵收入营中。
陆谦看了好想叹气啊。这王焕怎么就不想想,这些败兵之中,是否就有梁山的人马呢?
面色红润的方杰现下是灰头土脸,穿着一身沾满血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