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他已经炸成了碎片。要么就是他已经炸成了碎片但自己不知道,思维在濒死前游荡。柯启尔等待了一会儿,发现两者皆非。漩涡实打实的撞在一起,喷泉也在继续喷发,但预料中的大爆炸没有发生。一团不规则,紫黄条纹的扭曲空间横插在交界最密集的地方,把所有的冲击吸收——也只能是这样,不然无法解释那些力量到哪去了。喷泉和漩涡在空间内的部分被模糊了,变得像在另一枝时间竹上一样远,它们还在动,不过只像是阳光穿过树叶留下的投影一样,无法搬动石头。
“虚空。”以查说。
他的语气和之前大不一样。柯启尔看看他,发现他手里还拿着那张地毯和那根临时的羽毛笔,不禁拿过来看了看。“呃。”他咬住一边嘴唇。夹在恍然大悟和大吃一惊中不知如何是好。
喷泉中有一柱水花优雅地降低,诺洛儿从上面滑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加入了他们。
她摇摇手,让所有水流平静——被吸入虚空中的那部分收不回来了,但她似乎也不在意。柯启尔侧过身为她让地方,许多地方。诺洛儿让水池重新出现——这次带着宽阔的阶梯。这让他们能排成松散的一排,活像一场街头表演的唯三观众。
表演并没有持续很久,一方是蓝勒温。另一方是柯启尔在看到那张地毯上的算式前绝对想不到,看到了之后觉得没有其他存在可以替代的——
“瓦布拉公爵。”以查朝黑色漩涡下的瘦弱身影抬手。“好久不见。向你致以诅咒。”
“毫无意义。你这废物。”
狮鹫半身的恶魔并没有回头,只是从虚空纠缠的每个曲线上都响起了一声叹息。花香四溢。紫黄条纹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流动,但不知为何在一瞬间内就扩大了三十倍有余,并且翻出了更多的表面积,在每个黑色漩涡下切的部分它都分出十一个面,把黑色的部分夹在里面——在一个不长的时间内它看上去会很像沾了一层灰又被反复揉打的糖块,时间一到灰尘就神奇的消失了。
虚空具有比一切洗涤手法更有效的清洁作用。柯启尔莫名想到。他集中注意力注视那名年迈恶魔,但他的剪影总在他试图凝视时开始流动,放弃时又定在远处。最关键的是边界的消融感。有声音和动作的变化,但就像回声和倒影一样总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反应在他的感觉上。
柯启尔过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的走神了。在他魂飞天外的时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特别晴朗。以查冲他眨眨眼睛——恶魔看上去轻松愉快,青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