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继续。剩下的新生们有的喘气,有的滴油,有的释放粉尘,但还算安静,坐姿也相当一致——不这么做的已经从突然镂空的格子里掉了下来。新生们手背上的丝绳偶尔亮晶晶地反射一下光线,证明一切都还在一梅兹掌握。
算纸开始出现在那些桌子上。当然,一梅兹的法术相当讲道理,当那些桌子上出现算纸的时候,边上一名佝偻校工所看守的箱子眼看着逐渐变空了。
“那我就是伸肠·衬呗。”灰侏儒好像也看呆了,才想起来接话。他转过来看着他。“我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你还没能证明你就是。”以查没看他。“不过无所谓。你是不是都多半无法通过测验。”
“如果我说自从我们开始站在这根柱子旁边,我就没听懂你的一句话,你相信不?”
“我当然相信。”以查说。
“告诉我吧!同志!猜的也行。”
以查低下头,看了会儿灰侏儒瞪大的眼睛。叹了口气。“好吧。是这样——”
是这样。
有三种知道事情真相的方法。
一种是涅希斯的方法:通过观察,简单,直观地弄明白这世界上具体发生的一切。另一种则是一梅兹的方法:先搞清楚能细分出的最小单元,和底层的发展规律,再通过强悍的算力计算出一切。
以及还有别西卜的方法:先随口说出一个“真相”,再把和它相违背的东西统统消灭,从而把它转变为“真的唯一真实的真相”。
显而易见。第一种方法对视力和观察角度有极高要求。只要眼睛被蒙蔽(就像蓝勒温,无羽者对涅希斯造成妨害),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就会出问题。第二种则处处充斥着理论转化的效率问题,“处处”的意思就是“处处”,而且不论谁来做都难的要命。第三种看上去是最完美的,相较之下门槛也比较低。
问题是,头两种方法的使用者还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致,而第三种方法的使用者则几乎完全不可能。门槛低这时反而成了致命的问题。
第一种方法的敌人是屏蔽。第二种方法的敌人是错误。第三种方法的敌人是更强的(而不在自己这边的)力量。
“所以,如果一梅兹想到达永生的真相。他就必须要筛选出不会犯错的个体。”以查对灰侏儒说。“而且这也和生命的特质暗合——生命不像死亡,它不能容忍太多错误。想要到达永生,就得少犯错。”
以查觉得自己已经阐述的相当明白了。可惜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