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视野狭窄,保持专注。”
——选自可能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自适应学家,维里·肖大师的名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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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十五分钟前就应该到了。”维里·肖转过头,仰起脑袋严肃声明。他正骑在一本巨书的书嵴上,一只比书还要大三倍的白手套拖在书的正后方,被风吹的鼓鼓囊囊,像拉起的船帆,而那本书则像一只被手套带动的飞船——
仅仅是像而已,从外表基本看不出这套交通工具的动力源自哪里。书嵴上维里·肖的旁边还趴着一个满是按钮的方盒子,以及一只牙质握柄的印章——它的面牢牢扣在书嵴的一只烫金字母上,维里·肖因此不知道下面刻着什么。
不过他不想知道。
方盒子和印章刚开始没少向他搭话,甚至巨书本身和手套都朝他打过招呼,他也爱答不理。热情的招呼也好,透露善意的新朋友也好,突然出现在极其巧合的位置,带着神秘传说故事气息交通工具也好,运输工具违反常理的动力能源也好——要是在平时,他绝对要惊奇的死去活来,然后贴着这些家伙的脸把它们的出身和个性问个底朝天,顺便帮它们把存在和到来的理由,目的地和要完成的使命都统统编上一番——
甚至这个时候,他多半已经把这些宝贵的奇闻异事记录了下来,作为唯星周报的见闻和以查因特传记的素材,毕竟最近以查因特不在,而凭空瞎编绝对需要灵感,越多越好……
但现在他一点也没其中任何一个念头。一点也没有。他把装着振幅三百残渣的小罐子按在胸口,急的眼前金星直冒。
“十五分钟之前我们就应该到了那儿了。葬礼十五分钟前就开始了。”他在书嵴上来回走,休休地。
】
他迟到了。无可挽回地。起码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在这场他精心准备的葬礼上错过十五分钟的人,几乎可以说是错过了全宇宙。
而这全部都是——
巨书颤动书页:
“可是你才来了十分钟呀。”它发出体型不符的清亮声音。牙柄印章也叉起腰:
“急什么急呀!如果不是我们捎上你,你早在十六枝通路被大卸八块了!”它尖声尖气地训斥着,顺便一巴掌打到秘法学者嵴背较薄的位置,发出巨响,“好好坐下!
一点也不礼貌!
再哼哼唧唧就给我滚下去!
”
——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