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看过爷爷留下的那栋房子,小周与汤贞交谈之中, 不自觉就将它称之为“新家”了。汤贞没有任何不情愿的, 归根结底, 住在哪里一点都不重要, 和小周的“新家”, 那听起来像一种童话般的生活。
除了为一周后的演唱会做最后的排练外, 汤贞最近每天夜里都坐在小周身边, 他们一起交流房间的安排,规划家具的布置。家里人将爷爷留给孙子的房屋维护得非常好,就在年初还刚刚翻新了屋顶、地板,是个时刻等待验收的状态。汤贞的公寓虽好, 却总不像两人正式的家。
小周急切地想要成为他们家庭共同的主人。
他已经把他自己那栋公寓交托给朱塞了,在外流浪的年岁他一直在那里独居, 大概不想再回去。下山来的这几天, 他一直住在汤贞家里, 过起了真正二人世界的小生活。经历了山间的一个月, 汤贞的歌友会成功结束以后, 他干什么都想把阿贞搂在怀里, 去到哪儿都想握紧阿贞的手,总想低下头,感觉阿贞在他脸颊上、嘴唇上的亲吻。
也许在小周看来,被全家人接纳,即将搬入爷爷留下的房子的他和阿贞,与世上任何一对新婚夫妻都没什么两样。
公司地下练习室忽然涌入了一大批来参观的孩子。温心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羽绒外套, 束腰,显得肩膀宽阔,整个人挺拔有精神,她短发下面坠了耳环,是生日那天郭姐送给她的礼物。温心在前面带路,带着这群孩子们挨个儿练习室门口参观,她不断为他们介绍。公司练习生团队的负责老师们则跟在后面,四男六女,祁禄穿了件防风外套,沉默地站在最后面。
他们并没注意到消防箱后面的阴影处有人。周子轲原本搂着汤贞坐在那里,他们小声儿说话,说是陪他排练,却在虚度时光。这会儿周子轲抬起头,隔着层层玻璃,瞧见一群人忽然进来。周子轲搂过汤贞来,汤贞抬起头,也正好看到了温心工作时一本正经的模样。
汤贞睁大眼睛,在小周肩膀后面看了好一会儿。
“温心老师!”孩子们问,争前恐后,“哪一间是子轲哥哥的练习室?”
“哪一间是肖扬哥哥的练习室?”
“哪一间是汤汤的练习室?”
“你不可以叫汤汤!”另一个孩子说,“你要叫汤贞老师!”
“我妈妈都叫汤汤,我姐姐也说汤汤,我为什么不能说。”
“这是礼仪!辈分不一样!肖扬哥哥子轲哥哥他们都叫汤贞老师的!”
东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