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式场地一个多月前才刚刚对外开放过,用来举办与周子轲本人有关的另一场发布会。一个月后重游故地,无论周子轲,还是他身边陪同着他的另一位同伴,状态都大不一样。
嘉兰剧院的开幕式宾客名单上也不见 mattias 的字样,汤贞是被周子轲以本人的名义邀请前来的。
儿童合唱团在带队老师的引领下走上台去,合唱一支童谣。
周子轲站在第一排,周围都是些嘉兰的老人,还有些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面容严肃的亲人。过去,周子轲实在很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站在第一排,去忍受那份身世地位所带来的无聊。他听着孩子们唱歌,周子轲低下头,拉过汤贞的手握在手里,他看汤贞的脸。
朱塞来迟了,沿着座位旁边的小道,匆匆赶来。刚刚确认完开幕戏的流程,朱塞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生怕遗漏了什么。他坐在了第二排,以剧院经理的身份,恰好坐在了子轲身后。
旁边的老人那双眼睛倔倔地盯在子轲的后背上,又怀疑地往子轲身边,那个长头发也穿西装的人影上瞥。一见朱塞来了,老人张开满是褶皱的嘴:“世友知道了吗?”
朱塞脸色一变,倒不是为着老人脸上这份严肃的神情,他怕这句话让前头的子轲本人听见。
这段时间以来,日子过得越来越荒诞了。朱塞过去在剧院忙了十年二十年,剧院就是那么回事,说是艺术的殿堂,来来去去,衣香鬓影,俊男美女名人贵客凑到一起了,难免就要发生点什么。朱塞这么多年给人擦屁股救火,没曾想有一天也要帮自家孩子做这么件事。
子轲从外景地回北京那天,北京天阴着,下起了一场许久未见的大雨。听跟随《罗马在线》摄制组外出远门的几位安保人员说,子轲通知大家第二天去往新的外景地。大家原本还在担心这个天气是否能成行的,想联系子轲商量要不要改期。可那天傍晚,子轲驾车离开曹医生的诊所,忽然将车停在了汤贞公寓楼下的马路边,他不顾记者们的围攻,在镜头里心急如焚,匆匆进楼,外人便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雨下得大,子轲闹出的这么一个乱子也大,用不了一个晚上,子轲夜宿汤贞公寓的新闻再一次登上了手机的热门时事新闻。这一次闹得比前几次还厉害,因为狗仔记者们都在现场,不仅拍摄到了子轲下车的全部过程,还一个个都披着雨衣,打着伞,像一群忠心护食的牧羊犬一样,冒雨将那么一辆定制版全球只此一台的黑色布加迪跑车包围在路边,发挥人墙战术,捍卫着好不容易抓到的子轲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