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贺一时没心理准备,听得愣愣的,也不明白樊笑这话从何说起。汤贞,一丁点小孩,浪得不行,和谁搞过?
未免夸张。
樊笑却说得煞有介事,一本正经,把方才电话里听来的内容又给乔贺完完整整复述了遍。
起头是,有个朋友的朋友的亲戚,在汤贞得奖那部叫做《花神庙》的电影剧组里当过剧务。他对汤贞的作风早有耳闻,下午一听说首都话剧团的乔贺老师要和汤贞合作,便托了几道人,找到樊笑,好心来提点。
乔贺揉着鼻子,忍俊不禁。
樊笑白了他一眼。
说汤贞和人拍吻戏,拍了十几条不过,借故和人在休息室酝酿了老半天,连制片人方大老板都亲自去关切。说汤贞和人拍脱衣服的戏,坐人腰上,拍完那演员钻卫生间去了,汤贞不仅不避嫌,还主动跑去卫生间找人。俩人在里面折腾了半天没出来。
全剧组等着呢,是不是浪得不行。樊笑说完,又小声说,制片人那天都没走,点名汤贞和他一块吃的晚饭,导演想跟着,不让去。导演也没辙,独立小电影,制片人就是爷。看人汤贞,醉翁之意不在酒,声东击西,是不是很聪明。
乔贺听着,颇有种听人墙根的感觉,臊得慌。
最后他只得说,话剧没有吻戏,也没有什么坐人腰上的戏,你没什么好紧张的。
樊笑打量着乔贺,话中有话道:“我不紧张,乔贺,我怕你紧张啊。”
乔贺有种碰到了烫手山芋的感觉。
樊笑晚上要忙她的“功课”——插花、画画、打牌……自从在一次戏团晚宴上经人介绍认识了那位周穆太太,樊笑就有了大把乔贺插不上手的事情要忙。乔贺虽然觉得,住在出租屋练习插花这种事,对他们的生活来说实在没有意义,又不切实际,但既然樊笑喜欢,他也没说什么,让樊笑去忙。
关于汤贞的消息还在进一步发酵,好像全天下人都知道乔贺这个老古董即将要和当红偶像汤贞合作了,好像所有人都猜到了乔贺对汤贞的一无所知,他们急于用自己的见解帮他填补空白。
乔贺还没见过汤贞,这几天来,已经有无数个叫做“汤贞”的形象略过他的脑海。同事跟他说,汤贞是个天使,在见面会上握过他的手,他当场痛哭,好几天没洗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跳加速。邻居和他说,汤贞不好亲近,他有个保镖,叫梁什么,凶巴巴的,在路上遇到过他们录节目,根本没法靠近。对此,邻居家的小女儿圆圆表示,什么保镖啦,那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