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睡好了。
照规矩,新婚第二日得是祭祖和认亲,按旧俗走,认亲与添箱泰半是放在用午膳前后。次日,陆长英与新媳妇谢之容起得很早,先至祠堂上香,再至荣熹院与真定大长公主问了安,陪着大长公主用早膳,真定对这个孙儿媳妇满意得很,赏了一对老坑冰种的翡翠镯子外加一对相配的赤金嵌翡翠牡丹的簪子。瞧得出来是真定压箱底的老物件儿了,拉着谢之容的手便笑,“...当初你姑母也是这个模样来同我请安。如今换成了你,谢家当真是好的,教养出来的姑娘都好得很...”
说起谢文蕴,真定难免感伤。
若她当初待儿媳妇好一些就好了...
长亭推了推小阿宁,阿宁嘴里含着栗子糕,当即嚷起来,“大母。您偏心!阿宁找你要了那对镯子许久了,你都没给,一下便给嫂嫂了!”
真定“啧”一声。“小淘儿!那镯子大得能当你项圈戴!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
陆长英笑起来,长亭也跟着笑起来,阿宁往长姐身边一坐,行了。插科打诨的使命光荣完成。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吃栗子糕了。
谢之容抿嘴垂眸也笑,却并未说话,恭恭敬敬地布筷分碗,陆长英一个、真定一个、长亭、长宁、玉娘三个,加上她,统共六个,可桌面上却有八双筷子八只碗,哦。二房的那位长兴小叔是真定大长公主教养着的,可这也只有七个人呀...
谢之容正想着。却听真定轻声开了口,“既是嫁进来,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人。你是陆家宗妇,凡事你应当知道,更应当先人一步。”真定大长公主话至此,多严肃,谢之容面色随之一凛,见真定一抬手,偏向的夹棉竹帘便高高撩开,不多时便有两位郎君一前一后进来,先进来那个七八岁的模样,宝相花蚕绸直缀,打扮得极喜庆,眉目间极有陆家人的样子,大约是二房陆长兴,后一个...
谢之容蹙眉细瞧,当即心下大惊!
这分明是过逝近两载,已然盖棺的幼帝符瞿呀!
固然身量高了,眉眼也长开了,可她自小进出宫闱,她可谓是看着符瞿三岁登位,坐了这几年的傀儡皇帝的!如今眼前这个七八岁的郎君,虽看上去可见孱弱,可行止之间倒是很有些气度!
符瞿...还活着!
活在距离建康城千里之外的豫州光德堂中!
也就是说符瞿的死...不,哀帝的死...大概是陆家一手策划的,就此一着,扳倒了秦相雍,扶起了符稽,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