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可若是不给,这城池是蒙拓拼死拼活打下来的,如若叫蒙拓白白捧手让与石闵。岂非叫蒙拓寒心?
是。石猛手里握着的大将很多,擅长排兵布阵的老油子也不少。
可谁能陪石家走到最后?
自然是年纪尚轻,且与石家,与石家未来继承人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蒙拓,血脉的牵连是天然的,石猛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拉拢,只要他不做得让人太寒心,蒙拓便是石家留下的最具潜力的底牌。
石猛大概是将蒙拓打磨成一柄剑。一柄石闵拿得顺手的剑,所以陆长英口中的“进攻”大概泰半都要蒙拓去做。刀里来血里滚,蒙拓要给她更好的日子,大抵是需要他拿命去搏去闯的。
长亭心里很心疼,拽了拽陆长英的衣角,小声问,“哥哥,你晓得蒙拓没伤着吧?”
“应当没伤着吧。”陆长英漫不经心,“他给我发的信里没说,我便也没问。不过胸上那两道伤恐怕还没好,当初郎中是希望他最少一年别拿刀拿重物的,可将领要冲锋以鼓舞士气,他八成压根就没在乎郎中的话。”
长亭“哎呀”一声,手上力道重了点儿,“快把那信拿给我看看啊!”
陆长英抿抿嘴,伸手从案上一摞纸里揪出一张压出了几道褶子的纸来,长亭连忙夺过来,战况、战况、战况、粮饷...纸上的字横平竖直写得不好,但是很认真也很正统,整整三页全部是对邕州的分析以及战势走向的分析,写得头头是道,板正却极有条理。
长亭翻来覆去看了看,终于在最后看到一句话。
“望大郎君代末将问长亭、长宁及玉娘春祺。”
长亭指腹在纸上的“长亭”二字上轻轻摩挲,一个亭字无撇捺,他便写得更端正了,每横每竖都像是拿卷尺比过一样,分明写得中规中矩,长亭却无端端地看出了几分旖旎的意味。有点想他,很担心他。
陆长英双手交叉在胸前,横过眼去。
狗屎一样的字,有什么好看的?
陆长英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笑,“等蒙拓回来,阿娇,你说我是送他一本父亲的字帖好呢?还是谢宗卿的字帖好?大概谢宗卿的吧,算是启蒙。”
长亭默默地将信纸叠了叠,决定不理陆长英。
豫州城外硝烟四起,诸位诸侯或蠢蠢欲动,或招兵买马预备大干一手,流民四窜,又有拟陈胜吴广类的草莽英雄,希借此时势大展宏图,大晋的江山像一副支离破碎的版图,兵家必争之地就那么几处,自然各家兵马热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