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谢氏说话极婉转,明里暗里便把陆缤推出去挡刀子了。
真正的说客就该是这样。
陆三太爷一门全灭,手上捏着的东西,屋子里藏着的册子,平成里里外外藏下的好处。既然已经没人承接着了,何必便宜了旁人?
难不成当真顺水推舟让陆缤接下?
他们肯。真定大长公主恐怕也不会点这个头。
陆五太叔公大抵便是这样的想法。
落地的桃子,不捡白不捡。
五太夫人仰靠在椅凳上,不徐不缓地喘气,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小姑娘不经事总能被哄了去。二夫人陈氏世家子出身,端的是贤良淑德,不好红尘杂事的清高派,三夫人崔氏倒心眼活,奈何一家子两个人都是小妇养的种,成不了大事。再算下来,整个平成便只有他们家了。
乱世出英雄。
感谢这场大乱,阿弥陀佛。
长亭看了眼崔氏,却见崔氏一点意思都没听出来,心里叹了一叹,该精明时一点没用,不该精明时四下耍小聪明,当真是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强一弱,一硬一软。
若绷不住了,流水的物件儿便顺了出去,现如今争的是什么?自当是谁在平成说得上话。
长亭掩眸吃茶,再抬头时便冲着谢氏笑一笑,“阿娇原先以为高婶婶们是来领人的,后来以为是来瞧病的,现如今才晓得,原是来缅怀三太爷。三太爷一家走得惨淡,阿娇如今身上一重孝,还得再加一重孝,如今逢流年不利,我陆家遭此大难实在冤枉。”
谢氏一字一句地吃透,却仍旧不明白长亭想说什么。
长亭起身朝谢氏福了一福,“高婶婶慈悲,阿娇年岁小,又突逢大难,手段硬些亦实属无奈。这内室里头的人都姓陆,都是平成陆家人,说句扣良心的话,这断了谁的香火,都断不了陆家人的香火…”
长亭话到最后当即哽咽。
谢氏作态愈发端容,嘴角朝上翘,逾翘逾高,蔼和朗声,“是啊,阿娇说得对,这一屋子坐着的可都是陆家人啊…”
长慈下孝,一派和乐融融。
五太夫人没留午膳便抽身告辞,崔氏这才琢磨过味儿来,合着陆三太爷留下的那块饼全遭陆五太叔公家叼了!?陆五已然是地头蛇的摆势了,这下倒好了,接手陆老三爷的地头,怎不叫一个势如破竹。
“…再抬举他们,怕是要骑到光德堂的头上来了!二伯平再大的乱,剿再多的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