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你咋憔悴成这样了?”
一道说一道走过来,也不嫌弃,一口把长亭喝剩下的半盏茶喝干净了。
茶汤一下肚,人就灵醒了,连忙赶长亭回屋睡觉去,“去去去,这儿我守着,你赶紧去补补觉,脸色青得跟个瓜似的。”
长亭手一抬笑着把她手拦下,“行,那你先帮我去外院把白参将叫进来吧。就那个胖胖圆圆的,三十来岁。一脸精明相那个,你有印象没?”
“有有有!就整个席面上最丑那个呗?我记得我记得。”
胡玉娘被絮叨得有点不耐烦,边说边麻溜地把头发挽了个小纂儿。再拿素簪子一束,拍拍手便往外走。
珊瑚看得目瞪口呆。
说好的,赶,大姑娘,去睡觉呢?
被姑娘拿话一岔,就全给忘了!?
珊瑚抹了把汗,规规矩矩地站到长亭身后去了。
满秀那处最快。当场便逮了三个家丁过来,一问一个是五太叔公家的,一个是陆缤房头的。一个是六叔爷家的,都叫冤,说是怕光德堂里头顾不过来,自家主子这才唤了人来帮忙瞅瞅。长亭手一挥。把陆缤家里头那个留了下来。其他两个全拖到檐角下头挨板子,外头人唤得呜呼哀哉,里头这个跪在地上直发抖,又想求饶又怕这下该引起上头主子注意了。
长亭啜了口参茶,看向下头那人,“是我让人去三叔母那处去晚了,若白春脚程再快些,你许是就不必在这儿担惊受怕了。”
那人抖啊抖。抖啊抖,抖不成一句整话。
长亭手腕一挥。让他回去,“…同三叔母再说一说,三叔与我父亲,与我都是血脉连着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太叔公们说如今光德堂没有男人在,难不成三叔就听信了?这番浑话,三叔也听得?这活生生地埋汰着三叔,也就只有三叔宅心仁厚不与老人家计较了。”
那人千叩万谢,赶紧往后退。
半炷香的功夫,三夫人同白春一道回来,叹了两声昨儿个夜里火烧得多旺,再哭了几句陆三太爷一家三十四口死得冤枉,最后弯弯绕到正题上,“…听娥眉说大长公主一早便有些不好,如今正躺在床上?可用了药?如今思来想去,也是阿娇管事便宜些,二嫂虽好可到底如今管事显得不伦不类,阿娇年岁到了,是也该一点一点学起来了。”
不伦不类?
三夫人崔氏说话柔,相貌柔,一行一止都柔,绵里藏针,柔中带刚,不伦不类?她一个未及笄的姑娘管事才算不伦不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