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州那次不算数,那是石猛处心积虑置下的情景。
耳畔喧嚣。吵吵嚷嚷的像处在热锅里头,身边的人都是饺子,被水煮沸得一蹦再一跳,很是喜庆。
“他二婶!咱们啥时候见新媳妇儿啊!娶进门个把月了,人影儿都没瞅见过!”
“我小子进县学了!过了正月就是读书人!”
“那得在城里头念学吧?得几更天就起床往外走咧!哎哟!管他几更天,能出个读书人就是老王家的坟头上冒青烟!”
老妇人、乡里头的农户人家、大小姑娘都挤做一团吵着话儿。
北地人说话嗓门大,听起来就凶,可任谁都知道嗓门大不代表有恶意,而温声细语也有可能就是软刀子。
岳番买了五只糖人,递给三个姑娘一人一只,再递了只给岳老三。
岳老三蒲扇巴掌又挨上了头,“他娘的,你啥时候看见老子吃这玩意儿!”
岳老三朝上劲蹦起来,连声嚷道,“我也不知道你不吃啊!要我全都买了,就单单没你份儿,你又该扇我了!”
岳老三再朝前踹一脚,嘴里头骂骂咧咧,可边骂边笑起来。
长宁欢快极了,一面紧紧拽着长宁衣服角,一面不由自主地身子朝外探,街角处有角落热腾腾地升起来热气儿,长宁扯了扯衣角,瞪大眼睛望向长姐。
岳番看着好笑,手一指,“小阿宁想吃糯米糊糊?”
长宁笑眯眯地重重点头。
长亭也笑,“想要什么便说,嘴巴长在自己个儿身上,你以为谁都是岳小哥似的当惯了蛔虫这码子事儿?”
胡玉娘手里糖人一颤,随即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蛔虫…哈哈哈哈…蛔虫!”
岳老三没给儿子面子,也笑起来,大刀阔斧领着人往小摊上走,岳番留在后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朝前追,“哎哟喂!我可没惹着你啊!”
“可你日日都在招惹阿玉!”长亭也伸长脖子笑闹着回他,“我们家阿玉不会说话,我替她把仇一下都给报了!咋的!不服!?”
岳番狠啧一声,一边啧一边抬脚跟上。
糯米糊糊是头一回吃,说是糯米糊糊,其实更像八仙粥,红豆熬成沙,山药也熬得软乎乎的,糯米煮得压根瞅不见小粒,还有芋头粉的香味掺在里头,又香又浓稠,一锅糊糊全都熬在一口大锅里,一勺就是一碗,手艺人做惯生意的,拿大勺的手稳稳当当地放下来,再稳稳当当地抬起来,汤糊糊一点儿不洒出去,再在上面搁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