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家给蒙少爷行...行礼..”
长亭扭过头去却见蒙拓负手背身立于三丈之外,轻颔首致意。笑了一笑,“您也过来啊?”
话刚出口,就悔了。岳老三差人来请说三掌柜的闺女最好出个门子逛一逛,旁人才不好起疑心。可几个姑娘都生得好。长亭有把握周通令与他的人马都没瞧见过她与阿宁的长相,可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心态,她们白天出去就有些太打眼了——更何况,福顺号的三掌柜操着一口北方腔调,要知道北地出身的姑娘家可没出门带帷帽的习惯。
几厢思量,还是决定了等天入了暮,出去晃荡一圈儿,叫那些鬼鬼祟祟盯梢的有个交代。
更何况,岳老三含糊其辞地说也要有要事儿需出门一趟。
要出门,蒙拓自然会跟着。
蒙拓目色沉默地往这处扫了扫,也没回答长亭那句蠢话,也没回礼致意,低了头便径直向正院走去。
光晓得留个背影,您老好歹也留句话啊,这怎么也是礼数吧...
长亭愣了一愣,胡玉娘在旁边撇撇嘴,“原以为岳番就够讨人厌了,哪晓得一山更比一山高,来了个个性更奇怪的。”
长亭笑起来,胡玉娘每次说话都能让人心绪变得好转。
“走吧,该等急了。”
长亭牵起长宁往正堂院落走,胡玉娘东走西顾地跟在后面,满秀战战兢兢地敛了敛裙裾赶紧跟上去。
果不其然,就等她们了,牵了架马车出来,岳番背还没好,如今也不需绷颜面了,就在马车前头的坐处放了个软垫儿,就让岳番靠着车厢坐——这总比在马上一颠儿一颠儿地来得舒服吧。
胡玉娘和岳番是猫狗冤家,隔了块儿帘布凑一起,那火硝味儿都挡不住。
一来一往,针尖对麦芒的谁都不认输,从天上有几颗星到地上的石狮子是公是母,犟嘴犟得个不可开交,可长亭明显能觉出岳番在让着玉娘——就胡玉娘那口舌,往前就没和岳番打下过一个回合来。
“那你说为啥宅邸前头要拿一公一母的石狮子守着啊?”
胡玉娘气冲冲,“分明是两个公的力气更大!你这样想,两个男人在一块儿是不是比一男一女在一块儿更容易打赢架?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岳番一扬马鞭,朗声大笑起来,笑了过后凑到幔帐跟前去,映着布露了个深影子,“来来来,我只问你听过这么句话没?”
胡玉娘怔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