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风轻云淡开口,“我的戴总兵,诚意可当不了饭吃呢,你回去让周通令接着找——幽州能有多大?两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能跑得了多远?驿站、客馆、典当铺、租赁牛车的地方都布置下人手。两个容貌俊俏的小娘子还不够打眼?”
有的人风轻云淡地说着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却是阴阳怪气。
陆家长房已经被满门灭口了,草莽江湖有三不碰,不碰方外人,不碰妇人,不碰孩童。将陆家仅剩的两个姑娘放了生又能怎样?且不说冰天雪地逃落荒年,两个身娇肉贵又养在深闺不知苦的士族女,能独个儿地在外头活下来?
纵算是上天垂怜,她们能顺顺当当地找着饭吃,找着衣穿...她们能威胁到他什么?
心头这样想,下头的中年汉子仍旧躬身应了是,“...刺史大人在城门口和各处能进幽州城的关卡都设了兵将,宁可错抓也不漏过...两个小姑娘没这个胆子走外城——乱民四起,又逢荒年,流民们能把她们给吞了。您就放心吧,肯定能捉到。只是捉到之后...您的意思是...”
“就地格杀。”
湮没在暗黑之中的那人,眼眸朝下一敛,眸光一黯,猛地一下提起语调,“若我晓得你们幽州的兵手脚不干净,侮了小姑娘的名节,我定叫你们一座城池的人陪葬。”
他信这人有这个实力。
下令格杀,却不许那两个小姑娘苟活...
这位姓戴的总兵也没想透,却连忙又应了声是,与那人相谈不过半柱香的时候,已是手脚冰凉浑身是汗了,他轻仰了仰头,张嘴想告退,可想了又想,上头那位主儿没开腔,他也没这个胆量先开口说话。
气氛诡异地沉了下来,无故的沉默却让人抓心挠肝的慌张。
戴总兵眼风扫到从夹缝之中突兀溜进内堂的光亮,再顺眼瞄到那人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下颌与高挺的鼻梁,心头一惊,明知那人瞧不见他,却也赶忙埋下头来,不敢再瞅。
“你说是在车厢里寻到的陆绰长子?”
“回大人,是没错。寻到之后,刺史大人便当场斩于车内。”
“且给我说上一说他的形容。”上头那人沉声问道。
戴总兵猝不及防,赶忙偏过头去皱眉细想,当时暮色已褪,夜色黑沉,纵有松油火把照明,生死厮杀之时刀起刀落,谁又会认真记得注定会亡的可怜人的相貌,戴总兵认真回想之后,断断续续地说道,“身形颀长,着青衫长衣,容貌白净,风格秀雅,我们挑开车窗幔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