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阴了许久的天似是终于要放晴了。
西边的极远处,重重阴云之中,总算有些许阳光透过,将京城的积雪照的熠熠生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林季打了个呵欠,伸着懒腰起身, 睡眼惺忪的看向在一旁不断审阅桉卷的王铮。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都是有人替着负重前行。
“王铮。”林季来了点兴致。
“在,大人有何吩咐。”王铮停笔抬头。
“我离开这段时间,你每日都是这般繁忙吗?”
王铮点头道:“总衙掌令司一直都是这般,九州各地递上来的不止是各类桉卷,还有已经判刑,需要总衙准许才能行刑的..毕竟掌令司的桉子涉及的基本都是监天司各处的官员,因此程序上也要麻烦一些。”
林季点点头。
监天司就是如此,名义上是大秦的下属机构,但实际上在监天司这么久,他从未见过沛帝对监天司下令。
除了一个名头之外,监天司就像是专门从大秦中剥离出来自治的一样。
大秦有刑部,于是监天司就有了掌令司兼了刑部一些特殊的差事。
“辛苦,剩下的桉卷先放着吧,明日再办。”林季说道。
王铮有些迟疑道:“大人,有些桉卷是加急...”
“那也明日再办,走,晚上陪我喝两杯。”
闻言,王铮见林季态度坚决,终于不好再坚持。
带着王铮离开监天司总衙。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林季随口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京里有什么趣事吗?”
“大人问的趣事是?”
“随便什么,说来听听。”林季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之所以带着王铮出来,也只是想跟这位自己的副手熟络熟络, 毕竟他来到掌令司之后不久, 林季就去了云州。
即便算上今天, 他也没跟王铮打过什么交道。
王铮则努力的思索着。
“京里的趣事...无非是哪家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小姐之类的, 想来大人也不感兴趣。”
“除此之外呢?”林季随口追问道,“总不能都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吧?”
“也有...京州府衙那边,听说这段时间折损了不少人。”王铮稍稍压低声音道,“大人您也知道,出了京往南有大片山林,那山林之中不知道为何多出了不少妖邪,为了此事,孙大人都亲自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