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科长倒是真会替我卖弄!”
郭永和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摇头笑骂了一声,旋即好奇地问向立新道:“向厂长,你一个大厂长,单独跑到银行来做什么?你们厂财务科那个王科长你怎么没有带她一起过来?”
“你是问王南芳啊?”
向立新笑眯眯地说道:“厂里已经决定让她去市委党校进修班去进修,现在她正在忙着办理工作交接手续,所以也无暇分身到工行营业部来,我只好亲自出马过来跟工行营业部的焦主任打个招呼,告诉她我们厂打算把银行基本户转到其他银行,让工行营业部这边也好提前做一个准备。”
郭永和心中一凛,想不到向立新还真是一个笑面虎,前天晚上王南芳刚刚因为支付自己维修费的事情悖逆了他,公开跟他唱了一下反调,这才过去不到两天,向立新就已经对王南芳下手,以进修培训为名,把王南芳送去了市委党校,从而在事实上剥夺了王南芳厂财务科负责人的权限。
而他亲自到工行营业部来,要把重机厂的银行基本户转走,想来也是针对王南芳的组合拳。
要知道,一九九二年正是通货膨胀最厉害的年份,同时也是银行资金最为短缺的年份,银行为了完成储蓄任务到处高息揽储,对于一些大额存款,不惜开出远高于国家法定存款利率的利息。
相比之下,一些厂矿的企业存款就属于优质存款,碍于国家的法规,只能按照法定最低的活期储蓄的利率来计算利息,尤其是像重机厂这样企业存款余额动辄数千万元超级客户,财务负责人自然是各家银行争相拉拢的香饽饽,背地里少不了搞一些利益输送。
向立新通知工行营业部要把企业基本户给转走,其实就是给工行营业部这里发送一个信号,不管最后有没有真的把重机厂的基本户给转走,王南芳那边是休想再从工行营业部这里再得到一分钱的利益了……
九二年的道路上还没有什么私家车,路况极好,只用了十多分钟,向立新就按照郭永和的指点,把车开到了位于中天铝厂大门斜对面的中行方庄营业部。
相比起工行解放路营业部,郭永和在中行方庄营业部的兑付现金支票的过程极其顺利。银行会计柜的女柜员拿到那张五千元的维修费支票虽然也很是惊讶,但是却没有询问郭永和什么,而是按照流程核对过票号和预留印鉴之后,又悄悄地往中天铝厂财务处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这张大额现金支票确实是中天铝厂财务处所开出的之后,就回到会计柜上,把五千元现金当场兑付给郭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