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是吧?”
郭永和说道:“首先声明一点,我帮你们厂维修机床配件,是下班之后利用业余时间来干的,与我是不是国家干部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不必在这一点上来做文章。
“至于你说,我花了一分多钟的修理时间,却让你们厂支付五千八百元的维修费是太无耻,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我认为你这纯属于乱放狗屁!”
“你说话归说话,咋乱骂人呢?”王科长脸上挂不住了,指着郭永和说道。
“咋了?只许你说我无耻,不许我说你乱放狗屁啊?”
郭永和冷笑着说道:“重机厂难道是你家开的不成?有向厂长、胡科长、张主任还有方主任这么多领导在,你一个财务科长难道还能一手遮天吗?”
说到这里,他从衣兜里拿出那份维修协议,摊到王科长面前说道:“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份你们厂办主任张继洲亲自拟定的、向厂长更是作为重机厂的法人代表在上面签了名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上面是不是写明了维修费金额是五千八百元?
“不仅仅是向厂长和张主任,在场的胡科长和方主任,也都看过这份维修协议,并且都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否则他们也不会同意我动手去修理热继电器。
“反倒是你一个财务科长,一到现场就对这个协议大放厥词,难道说你的地位在重机厂比向厂长、比张主任、胡科长还有方主任他们还高,有权力直接撕毁已经生效的维修协议吗?”
郭永和这话出口,张继洲、胡长征和方云雷三个人还好,但是向立新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冲着王科长喝道:“王南芳,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是我这个重机厂厂长被免了职,无权代表重机厂签订协议,还是说厅里专门下达了什么文件,给予你这个财务科科长以特别的权力,让你可以直接否决我签订好的协议?”
“厂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财务科长王南芳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要把向立新给得罪透了,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杜向阳是财务处刘处长的亲外甥,而当初她之所以能够重工厅劳动服务公司收费处的一个普通出纳,一路升迁,最后调到重机厂担任财务科科长,可都是刘处长在背后出的力。
这个时候倘若真的按照维修协议上的五千八百元把维修费支付出去,那么杜向阳可就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她解释道:“我没有质疑你不能够代表重机厂签协议,厅里更没有给我下什么文件,让我可以否决你签好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