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侧躺在床上蓦地睁开眼,透过遮光帘的缝隙,看见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猜自己也没睡多大一会,心脏仍然不平静的跳动着。
人仿佛又回到需要靠着酒精度日的时候。
偶尔忘记过往的沉沦,偶尔又见到爸爸眼里的失望。
始终在清醒与不清醒之间的撕扯中挣扎。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刚才并非是不清醒的梦,而是她清醒着,在现实里的沦陷。
苏烟记得她后来一直抱着他没放,到穆北沉抱她去洗澡都不松手。
她还是潜意识里希望只是她过去的一个梦。
她以为他永远永远不在这个世界,只要能见得到他,她都会用尽力气的抓着他,抱着他。
穆北沉大概不明白,她自己也不想明白。
如果她还是从前的苏烟,怕是早就如飞蛾扑火一样沉溺在他看似深情的宠爱里。
苏烟视线里,男人长腿靠近,在她床边坐下。
穆北沉轻抚着她的脸,“醒了就下楼吃饭。”
“不去。”苏烟声音还是沙哑的,想也不想的几个字,“你自己吃吧。”
他凝视了片刻她毫无情绪,只剩不耐的小脸,和刚才怎么也缠着他不放的女人判若两人。
穆北沉动了动唇,“你中午吃得太少,要是不想下楼,我让人送上来?”
苏烟脸动了下,躲开他的手,还是两个字,“不吃!”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机,“我让人送上来。”
没得商量的口吻。
苏烟对他这种做法也习以为常,不争辩什么,手臂撑着床坐起身。
她身上还是寸缕不着的。
穆北沉将她从浴室抱出来时没给她穿衣服,她疲倦的手指头都不想动,钻进被子就闭上眼睛打死不动。
现在她一坐起来,身上柔滑的高级蚕丝被单就从她身上滑落到腰间。
上身除了半长的黑发,没有任何遮挡。
穆北沉看了她一眼,吩咐佣人后挂了电话,去更衣室拿了件睡衣过来套在她身上。
苏烟懒洋洋的抬了抬手,衣服穿了上去,嘴里不耐地说,“你家佣人是女的怕什么!”
穆北沉:“……”
她伸手将发丝从衣服里捞出来便靠着靠背等晚饭。
男人脸色沉了下,看着她没细腰带,松散的睡衣内满满的春光,又上前给她将衣服系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