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一眼苏烟,她小脸上犹带着三分冷漠的凉意。
穆昭一脸阴沉不悦,甚至被激出些许的恼意。
又是一桩没有谈妥的交易。
穆北沉微微颔首,看着车内的人,字音清晰幽淡,“堂兄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么?”
穆昭:“……”
“既然没有就让她走。”
穆北沉给身后几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听话的让开。
几个小时之前他们就见过,他是从她家里出来。
但直到现在,她看见他的心绪还是不能平定下来。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能早就可以形同陌路。
偏偏她是当做他已经死了半年,现在才发现他还活着,而且昨天晚上在她因为又一次被人提起他的名字喝了半个小时闷酒后,被他睡了……
但让她走三个字,落在她脑海里就如同一次震荡。
她其实一直不太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
知道她将那把他在房间里放了很久的匕首捅了进去。
也知道骆冰立刻冲了进来。
但很多很多的细节变得模糊不清。
她不敢想,也几乎从来没去回想过那几分钟的过程,她也根本想不起来。
心理医生说,人在突然遇到不能接受的重大变故时的事情时,可能产生短暂失忆的应激反应,是大脑的自我保护。
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能够成功在骆冰的眼皮子底下,在别墅外无数暗哨和安保系统下逃了出去。
不仅是成功逃了出去,还没有任何人根据线索找到她。
穆北沉刚才说放她走的时候。
她的脑子就如同被重击了一下。
似乎有一个同样的声音,极其微弱的气息在说同样的几个字。
苏烟脑子顿时有点涨痛。
穆昭根本没看向她,知道穆北沉既然亲自来了,没谈完也等同于谈完了。
他偏过头,懒得再说什么。
只是等他再转过头时,看见苏烟脸色略显苍白,眉头紧蹙。
穆北沉睨着她脸色的一丝异样,眸色变得严峻。
穆昭这回真不知道苏烟到底什么用意,嘴上说不想再见到穆北沉,结果装病这招都要用出来。
女人的这种招数太烂俗,他简直看不下去穆北沉被这种伎俩吸引注意。
当即对穆北沉嘲讽道,“你要不要亲自送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