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荆彻底呆住了,这孩子明明才十几岁,怎么就知道这么多,有点太阴险了吧。
魏振学也听傻了,过了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喃喃道:“怪不得”。
老荆脸色微变,道:“老魏,你可别听了这小子的胡说八道。”
以魏振学的情商,才不会听他的,近乎自言自语的道:“我刚聘助研那年,咱们院搞学术检查,黄万年不就是这样搞掉的?有人寄了匿名信给上级领导,指责他参与的国家技改项目里的数据都是胡编的,上面查实,人就调走了……现在一想,其实就是几个数据的区间不合适,导致以后的一系列数字不正确,要是胡编数据,这编起来可有点麻烦……”
“但要是被人给篡改了,就正好是吗?”杨锐接着魏振学话说了。他一点都不奇怪。学术流氓不是做一次就能变成学术流氓的,必须是一系列的成功,从小及大,才能催生一名强大的学术流氓,另一方面,中国的学术界是相对凝固的集团,一个人在一个单位一呆就是二三十年是很普遍的,学术流氓自然也是在一个领域一个单位里长期肆虐,若是顺利的坚持到了年老体衰的时候,就可以进化成学阀。
在权力极度集中的学界,做学阀是许多人的追求。如果问一名校园禽兽,你是愿意继续做逍遥自在的禽兽,还是愿意做学阀?十个有九个要选学阀,做学阀又不影响做禽兽,剩下那个,肯定是昨天喝酒太多,脑子不清楚。
想一想总爱捂盖子的国家单位,杨锐扭头问道:“袁研究员,您知道这事吗?”
“陈年往事了。”袁硕的年龄比魏振学还大几岁,自然也有所猜测,但他是个稳重的人,却是不愿涉入其中。
老荆也呵呵的笑了两声,勉强说:“是啊,老魏,你也别把陈麻子烂谷子的事情再拿出来了,这么搞,大家都没法正常工作了。都说是匿名信,要是让人误会了,我可就当是你整我了。”
魏振学不善言辞,僵住了。
杨锐拍拍他的肩膀,道:“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呗。这个事情其实好查,既然总院调查了这件事,调查的资料就还留着呢,把当年的匿名信找出来,比对一下笔迹,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总院以前就调查过匿名信。”老荆表情镇定。
“没有比对的目标,当然调查不出来是谁干的,而且,当年的调查重点也不是匿名信吧。其实,只要给你们说的那个黄万年说一声,让他自己上访去就行了。”
杨锐说的轻松,老荆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