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确实生出一丝不满。
游街什么时候游不好,非要选在今日。听说那位新徒弟还是从卑贱的奴仆提上来的,带她游街这种事就真的这么重要?
祁衡卿兀自斟了一杯酒,朝老国君一举,“国君,这杯酒臣敬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听说国师大人有长生驻颜之术,有他在,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老国君一杯酒下肚,目光沉了又沉。
这小子分明是来挑唆他跟国师关系的,若非国师上次跟他说了以命续命之术,他恐怕真要被对方离间了。
但祁衡卿的话到底让他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怨忿。国师既然早就知道这种秘法,为何不早些告诉他,非要等他快死了才说?
他还记得,他那时不要尊严地求他,求他给自己续命,一国国君竟卑微到了如此境地!
还有,国师当真没有藏私?
可很快,老国君就将方才那一丝怨忿挥散了,没有国师,就没有今日繁荣富强的南云国,他怎么能怀疑国师的忠心?
祁衡卿看向那镇定如山的老国君,心里冷笑一声。
他坚信,没有牢不可破的君臣关系,特别是这个臣遮手盖天已久,危害到了君的地位。
此时的国师大人确实在带着小徒儿游街。
明日祭天祈福,今日游街,国师大人果真任性。
国师大人还是乘坐着那辆八人抬的装逼白纱轿撵,南浔则站在轿撵一侧,走着走着,都快贴到那轿撵上面了。
南浔也是现在才知道,国师**oss并不是平白无故游街的。
游街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国师大人收了新徒儿,会带着徒儿游街示众,南浔三年前初见**oss的那一次正是因为刚收了宫十八。
第二种是国君的旨意,几个月前,老国君久病不愈百姓难免骚动,国师一出,哪怕只是在街上游走一遭,也能瞬间安抚民心。
南浔站在队伍里,跟着一众师兄装逼,感受着街道两侧百姓们流露出的敬畏之情,觉得自己真的快成仙儿了。
南浔微微偏了偏头,以手遮唇,悄咪咪地问**oss,“大人,您口渴不?”
那声音小得快跟唇语一样了。但南浔觉得,**oss他是听得到的。
轿子里,宫墨染果真听到了。
他本是一动不动地坐着,闻言,他因为小憩阖上的眸子缓缓睁开,微微侧目看向轿子外,问道:“朵朵,你可是口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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