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惨惨不绝于耳。罗氏面容带笑立于长廊之内,心里满满的,装着的好和美好像快要溢出来了。
“你说,太太当时怎么就愿意将我嫁给他?”
罗氏笑着问,身后的仆从也笑却没答话,心里头都知道这个问题哪里需要答案啊。
冥冥之中,本就自有天意。
壮实。
此乃罗大娘子罗宛荇见到贺行景头一面时,从满脑子浆糊中蹦出来的两个字。
太壮实了。
此乃贺行景不经意间撩起袖子端起茶盅喝水时,露出一双大手和突出青筋的精壮手腕时,在那烧得通红的脑子里左旋右转,唯一循环往复着的就这么四个字。
至于午膳吃了什么,听戏听了些什么,罗太太凑在她耳朵旁边碎碎叨叨又念了些什么
她全都不知道。
整个人就踩在云端,走路膝盖头儿都打着软。
到晚上,马车“轱辘轱辘”地向前行,她和阿英坐在马车上回罗府时,阿英小娘子在兴致勃勃地规划着将来,“等大姐嫁了贺家阿兄,咱们家就和侯爷是一家人了,到时候侯爷来教阿英骑马射箭都是名正言顺的了哦哈哈哈哈哈!”
七八岁小娘子得意忘形地放声大笑,笑声闷在马车里,绕啊绕,就在她耳朵旁边绕,她简直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姐你脸干嘛红得像颗枣啊”
小阿英凑近过来,悄声问。
罗大娘子眼波一横,却难得地报之以羞赧。
她的脸还在红啊?
定京城清流世家罗氏的嫡长女真是恨不得把一张脸藏到袖子里头去。
她都嫌弃自个儿丢人了!
说真的,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壮实的男人!
世间的男人不都应当和她的爹爹罗阁老一样吗?
着青色长衫,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坐是撩袍搭膝抬颌舒眉的斯文相,站是右脚在前手扶腰带的肃穆样。
偏偏今天这个男人,嗯,不对,小郎君不一样,生得浓眉大眼,走路虎虎生风,腰杆挺得笔直,丝毫无文人之风骨,甚至连一点读书人的模样也没有。
若说平西侯方祈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带上点儿儒将的气度,那这位贺小郎君,当真是一瞅就明白这是在沙场上舔刀口讨生活的
和爹、和哥哥们、和二叔、和世伯,和她在有限的闺阁时光里见到的那些男人们,都不一样。
他喝茶是虎口大张开拿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