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金蝉脱壳诈死钱塘,全是六皇子一手策划,一出接一出,环环相扣,自家那口子行军打仗在行,论起这些阳谋策略,远逊于将来的新帝。
更何况六皇子其人,以天潢贵胄之尊都敢狠狠跌进钱塘江里头,拿性命去搏一搏,更敢孤身一身跟着行景和一船人马北上,心智、勇气和闯劲儿没一样是少了的。
帝王强势,臣子自然要避其锋芒,恪守本分。
等大局已定,论功行赏之日,无论怎么算,行景都是头一份儿的功臣,既是外戚又是权臣,再封就封到头了。
她出身官宦世家,这种事情听多了,才会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行昭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只有不在京里便好,外放几年,再慢慢交出兵权,趁君臣相宜之时,渐渐地转变作风与收起棱角,到时候君悦臣服,正好成全一段佳话。
罗氏点点头,身形一松,笑靠在软缎之后,“你哥哥是个不着谱的,哪儿由他的性子来?端王一向算无遗漏,连带着阿秋全都听王爷的安排,王爷指哪儿,你哥哥就去哪儿,我帮忙压着,决不许他挑三拣四的。”
罗氏也在表明态度。
行昭笑了笑,将话头转向了小阿秋,贺家长房嫡孙贺长修上这些话,行景未曾问过她,是怕她为难,亦是信任老六,罗氏一向精明强干,想的自然就多,非得从行昭口中明明白白问出来老六之后的打算这才放下心。
这和疏离、轻信无关,这是人在自保的心理下做下的十分正常且理性的事。
行景在定京不长住,跟着轻骑在西山大营赁下个三进三出的院落,行昭亲将罗氏送过去,大兴记送了桌席面来,陪着罗氏用了晚膳,便折返回府,一进内院,其婉就迎了过来。
“王爷将回来一回来便在寻您”
行昭只好抽身去书斋,将一撩帘,六皇子端坐在书桌之后,手上拿着一封信,听有响动抬头,见是行昭便笑道,“秦伯龄被山匪所伤,可惜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六皇子迟迟未动,怕的便是这一支川贵军异动,形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势!
行昭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蒋佥事亦是遭“山匪”所伤,险些遇难
“川贵军副统领认为山匪已向西北逃窜,派人马去追,可惜没追到,逃窜进平西关的山匪又潜入了贺督军府邸,贺督军身死遇难,贺督军遗孀现已带着贺三爷的骨骸进京了。”
这比秦伯龄身死的消息,让行昭感到更愕然!
贺家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