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出望外得半宿睡不着觉。”
三言两语给豫王夫妇此行定了性,解了围,把下坡的梯子递了过去。
无论朝堂上争斗得如何惨烈,只有二皇子拿他当兄弟一天,他就将二皇子当做长兄亲近一天,血脉亲情亦是初心。
二皇子看起来也同老六有话说,这厢和行昭再寒暄了两句,两个男人便往外院走。
行昭把闵寄柔请到正院内厢房里,亲手斟上茶水又让人上冰镇过的瓜果,便如旧日一般同闵寄柔闲话家常。
“瓜果是拿到水井上用澎过再放在冰上镇了几个时辰的,闵姐姐尝一尝,听阿慎说今年的葡萄就该这种吃法,最是解腻爽口的。”
两串葡萄上还沁着小水珠粒儿,摆在碧玺荷叶果盘上,远远看过去像幅明丽精细的工笔画。
闵寄柔笑了笑,将手上的茶盏搁在一边儿,腾出手来摘下一颗葡萄,素指纤纤利落地剥了皮儿递给行昭,却忽然想起什么来,又将手收了回来,把葡萄重新放在瓷碗里,边拿丝帕擦手,边轻言细语道,“我原是忘了,怀着身孕的人不好吃过冰过凉的东西。”
行昭将要开口答话,却听闵寄柔后话,“今儿阿恪非得要过来,说是贵妃说话口无遮拦,怕你与老六吃心。”
闵寄柔在她面前一直称王氏为贵妃,几乎没唤过她母妃。
行昭摇摇头:“一码归一码,昌贵妃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出自她的意愿,和二哥有什么关系?二哥直愣愣一个人,就冲他将才同阿妩作的那个揖,这回的事儿也和他和闵姐姐没关系。”
话头一顿,行昭到底意有所指的说出了口:“贵妃胆子越大,二哥的日子怕是会越为难。”
可不就很为难吗?
王氏口无遮拦,行事没章法,又四处得罪人,受罪的遭白眼的,还是二皇子这个儿子。二皇子不合适当帝王,闵寄柔这个枕边人都看得明明白白,她不信王氏这个亲娘会看不出来。
还是已经被姹紫嫣红迷了眼,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闵寄柔没接话,内厢里便登时静了下来。
安静常常是一段最让人难熬的时光,人们能从话里、神态里、动作里找出蛛丝马迹,可当一个人安静得僵持住时,便很难看出端倪。
行昭这才有了机会认真直视闵寄柔。
较之年初,闵寄柔胖了许多,脸庞圆润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可眼神很坚定,甚至带着一股被雨水冲刷之后的清明。
行昭放下心来,闵寄柔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