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局,再扭头一瞧,身边儿是空的。
“王爷起来了?”
莲玉一边点头,一边把烫熨好了的内衫抖落出来服侍行昭穿上,“刚起来,在后头扎马步...”往窗棂外头望了望,“估摸着这会儿也得回来了。”
六皇子胸上的那坨腱子肉,原来是这么来的啊...
八宝胡同离皇城有点远,洗漱、梳妆、用早膳、再驾马往定京中心驶去,整个端王府都在头一个清早里忙碌中井井有条,行昭心里明白这可不是她管家有多高超,是方皇后和邢氏帮她选的陪房选得好。
就像待嫁那段时日一样,初嫁的行昭同样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皇帝、陈家,还有远在川贵一带的镇守大将秦伯龄别忘了蒋佥事是在哪里遇袭的!
行昭完全有理由相信陈显与秦伯龄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结盟。
这一世的方皇后为什么希望她早嫁,甚至还未到及笄就赶紧将她嫁出去,害怕皇帝不行了,国丧耽误三年是一回事儿,更多的是顾忌这一触即发的局势,皇宫正张大嘴巴,等待着吞噬从未停息过的腥风血雨。
成婚第二日大早进宫,既是叩谢皇恩,也是拜夫家长辈和开祠祭祖。
天子为父,两样事儿就可以一块儿办了。
小夫妻都是在宫里头长大的,轻车熟路,进凤仪殿是蒋明英领的路,这才隔了一天,行昭却觉得有很久没见过似的。
一进大殿,便见帝后二人并肩坐于上首,下首陆淑妃、陈德妃、王懋妃还有惠妃按序而坐,顾婕妤是唯一一个未在妃位却列席落座的。
行昭跟在六皇子身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算是补昨儿个的高堂之礼。
皇帝靠在椅背上,眼睛眯了眯,瞧不太出来两人的貌合神离,便惯例说了几句:“户部的事儿就先放一放,也借机会好好养养身体,延绵子嗣是大事...”陡然想起来老二成亲结结实实两三年了,是一点儿子嗣动静都没有,这可不行,他如今身子还健壮,可百年之后老二即了位,后嗣儿子没有,怎么坐得稳皇位...
又道:“温阳是在朕和皇后身边儿长大的,品性言行自然挑不出错儿来,可尊长爱幼也得牢牢记着,等回了门记着去豫王府请个安,豫王妃闵氏到底是你长嫂,女人家要记得本分!”
请安?
让她去给闵寄柔请安?
皇帝竟然用了请安这个词儿,旧俗里也有平辈之间的问好之意,可在定京城百年约定俗成里,只有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