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西。对管事们是指手画脚,对王府史官们是越权插手,一番做派显得既不给男人脸面,又没教养。
相互倾心、爱慕是一码事儿,在一块儿过日子又是一码事儿。
两个爱人成了家,慢慢过日子,磨啊磨,磨啊磨,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磨到最后,磨得女的是面目可憎,男的是心怀鬼胎,也不是没有。
爱是基础,可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却各凭本事。
远香近臭,佳侣吵成怨偶这种事,行昭看得多了。
这事儿方皇后没法儿教,行昭便借来古籍,自个儿静下心来琢磨,所以说成个亲最忙的是女人啊,既要适应又要做足心理准备,还得像琢磨常先生布置的课业似的,拿出笔来勾勾画画记重点。
没法子,行昭晓得自个儿不算机灵,索性勤能补拙,什么时候补好,什么时候算完,晚点儿也不怕,总算是补好了的。
雪天路滑,行昭自己提着宫灯往前走,既是偷摸见面儿,自然是黑灯瞎火。
宫灯能照多远?顶多照到脚下的路,行昭摸摸索索往前走,哪晓得绣鞋一打滑,身形往外一歪,险些摔地!
嗯...到底还是没摔着...
还没落地,行昭的胳膊让人猛地往上一提,宫灯“砰”地一声就势落地,整个人很自然地扑到了来人的怀里。
行昭来不及轻呼一声,耳畔边便听见那人闷声一笑:“甭激动,阿妩甭激动,咱再坚持个几天儿...”
这一笑缠缠绵绵的,连带着胸腔腹间都在跟着动。
行昭脸都懒怠假装红一红了,一手使劲儿撑在六皇子胸前要挣脱开,这一按不打紧,行昭像按到了块儿硬石头上。
如今的文人风骨里...还得加了条必须练就一身腱子肉?
行昭脑子里头莫名其妙闪现出这样一句话儿。
无端冒起一头冷汗,脑袋赶紧甩一甩,腰杆往下一佝,伸手去够落在青砖地上的那盏宫灯。
小娘子实在挣得厉害,六皇子从善如流放了手,脸不红气不喘地弯腰将宫灯拾起,没准备递给行昭,反而自己拎着也没往前走,就停在春妍亭的阶下,一笑:“雪天路滑,本来是想到凤仪殿寻你,哪晓得母妃告诉我凤仪殿前些日子让内务府送去了几只小犬。”
很有自知之明,就是为了放狗咬你的。
行昭咧嘴笑开:“婚期越近,方皇后管得越严。不仅院子里养着几只小犬,瑰意阁里还有蒋姑姑镇守,从早晨到夜里,她若不在就是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