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与他在事后有接触,唯一奇怪的是,出诊临安侯府的那一次拿的诊金足够他们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在定京城里舒舒服服过上几辈子了。”
这是老大夫的封口费,也是卖命钱。
夜已深,四周都静悄悄的,六皇子的声音闻所未闻的轻柔。
“本就是杏林世家,诊出的死因是陡受惊吓,心肺爆跌,暴毙而亡。死因有异,老大夫的家人却没有接着查下去,而是选择了缄口不言...”六皇子轻声一笑,听起来讥讽之意很浓,“我的人去探查的时候,他们家人原先一个字也不肯说,后来拿出宫中的印章又拿了五百银两,才勉勉强强说了出来,就这么多,他们应当也只知道这么多了。”
行昭闷头喝完一盏银耳汤,见惯了人最初的罪孽,听起来反而觉得不那么震惊了。
“老大夫是太夫人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去请来的,当初没去请宫中的太医,太医是朝廷命官,贺家不敢杀人灭口...太夫人一开始就打着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主意!”
宗妇嫡媳被毒杀,这等豪门秘辛绝不能流传出去,可只要死人才不会说话!
行昭皱眉努力回想。
当旧事一点一点地被展开,泛黄的绢布,沉朽的味道,还有难以掩埋的真相,也随之一点一点地再现人世。
“母亲将毒药吐了出来,那天乱烘烘的,我与莲玉原先被困在偏厢,后来临安侯推门出来,我与莲玉便冲了过去,正院的人自顾不暇,没有看管。后来太夫人便过来了,大夫也到了,把了脉说母亲已无大碍了,太夫人一到,我便放了心,就是这样的掉以轻心才让我追悔莫及...”
这是一段不愿意回想的过去,行昭轻轻闭了眼,面上很平静,可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突然肩头温热,行昭睁眼抬头,是六皇子将手虚放在她的肩上,再仰头望上去,六皇子嘴抿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可眼神却是暖的。
六皇子这个时候倒晓得恪守礼数,掌心其实并没有挨到肩膀,可无端地给予了行昭太多温暖。
“后来我刚出厢房,便听见了母亲过世的消息。算算时辰正好是喝下刚熬好的药汤之后...”行昭后话说得飞快,“我也想过会不会是太夫人下的手。特意支开我,特意在那个时候下手...其实无论母亲是死是活,临安侯逼迫母亲喝下毒药已成事实,死仇结下,就算母亲被救活了,方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还不如,祸已酿成,反倒将罪名做全,赌也就赌上这一把了。
这与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