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等待方家自己先开价,连方皇后这处都没来。
一连几天要么独宿,要么宿在顾婕妤处,要么宿在孙贵人处,孙贵人更懂事些,侍寝过后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来问早礼,还带着几朵自个儿亲手扎的鲜丽绢花儿,方皇后笑呵呵地让她服侍着簪在了自己的鬓间,孙贵人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儿。
行昭安安分分地候在瑰意阁里,到了初七,便候到了预料之中,意料之外的消息。
就着清水抿了抿鬓角,轻捻裙裾,穿过游廊便到了凤仪殿暖阁之外,方皇后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如释重负。
“早朝上平西侯解了虎符,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交呈给了皇上?”
行昭手撑在朱漆落地柱上静了静,心头五味杂陈。
都是做父亲的,有人对自家骨血弃之如敝屣,有人却愿意以竭力相护。
西北方家军靠的是家传虎符和方家的名声威望而行,方祈将虎符上呈皇帝,无疑是在表达一个信号我愿意用西北的兵权,换回潇娘的平安。
自断臂膀,是行昭的主意,当时她反复想了又想,方家的立身之本在西北,若是拿方家军的兵权去交易,会不会太过冒险,可如果不拿出十足的诚意,被人设套挑起的君臣隔阂,是不会自己修复的。
方皇后一句话打消了顾虑。
“方家立在西北这么多年,不是平白立着的,那些将士们是更愿意听哥哥的话还是更愿意听一只虎符的话,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时人立世,讲究一个忠义诚孝,武将更甚。
文死谏,武死战,流芳千古,闻名于世。
方祈没死在战场上,他也不能毁在朝堂争斗中。
虎符算什么,方家真正的财富是在西北一呼百应的气势,可方祈,桓哥儿,方皇后,都身在定京,离了西北那一亩三分地,就像没了翅膀的鹰...他们是身处定京,可方家的外甥贺行景却掌着兵权在外翱翔高飞!
暖阁里,方皇后大约是得到了蒋明英的肯定回答,语气变得谨慎了些,“皇上怎么说?”
蒋明英恭谨垂首交手而立,轻轻摇了摇头。
行昭立在外廊,再没听见后文了,莲玉动了动眼神,行昭长呼一口气儿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一连几日,方祈都或明或暗地想将虎符呈交出来,皇帝都不为所动,终是到了第四日,皇帝收了虎符,紧接着下派了几道圣旨,蒋千户擢升西北指挥佥事,又领五县卫所协领之职,即刻往西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