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说了番话儿。又提着裙裾向淑妃再行了个安,便折身匆匆往凤仪殿走。
这回轮到六皇子愣了愣,小娘子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甜得像街边巷口弹花糖的声儿...
“...您是弟弟,四皇子是哥哥,您当日却以强硬姿态弹压下了此事。由古至今,帝王多疑,就怕圣上盛怒之后,回过神来便琢磨起了您的不对。锋芒而露纵能得一时之快,蓄力待发却能安长久之力,您在宫里埋下的暗桩和伏笔,手下掌握住的实力和人手,因此事全浮上水面,阿妩还欠您一句谢谢...”
人生最快乐的事儿,是当自己的好意付出被人看到、接受和感激。
嗯...要是能有反馈就更好了,他一定来者不拒...
行昭后头的话儿,六皇子没太听清了,因为他素来清明冷静的脑子好像在一瞬间就发了懵,浑身发热,一路从凤仪殿僵回了重华宫。
欢宜便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嘴里笑着小声和淑妃说故事:“从前啊,有支小青梅还是个小花苞,没开花儿,长在枝头上粉嫩粉嫩的...”
六皇子面上发烫,随手扯了桩事儿便给陆淑妃告辞行了安,神色镇定极了,心里头却像三月的初春。
刹那间百花齐放。
这厢六皇子周慎乐得像朵花儿,那厢的凤仪殿内间却静寂得不堪重负。
方皇后招待外命妇都在正殿,以示庄重,如今却将刑氏领进了内室,让蒋明英守在门廊里,姜黄的暖罩严严实实地盖在内间里,六扇琉璃窗前都罩上了暗纹云丝幔布,只留了条缝儿,便有莹然的雪光透了进来。
淑妃一走,刑氏的好神色便敛了敛,手叠在膝间,身子向外探了一探:“...这些时日,阿祈在家不敢轻举妄动,安国公家亭姐儿的下场,谁能忘记?潇娘和阿妩,如今的处境和亭姐儿何其相似,阿祈心里头闷了一口气儿,性子上来了便有些不管不顾了,在朝堂上默了几次,也没见皇上的旨意,又接到您的召见,这才心里放落了些。”
行昭被允在旁端茶送水,刑氏见方皇后不避她,眸光中含了几分暖意,便接着说:“我心里头也明白,要是潇娘和阿妩被摆在了明面上,这事儿就没个善了的结果了,如今的状况总还算能回寰...”
行昭心头默了默,她的心绪不好,也是因为这事儿。
按照皇帝的一贯作风,处死段小衣,毒哑乐伎苑,却独独放过撞破此事的潇娘和她?
她心里很清楚,这不可能。
事有因果轮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