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谁还敢说你什么?”
应邑的帕子被揪得缩成一团,不答应也只有答应,眨了眨一双桃花眼,轻声一叹,便往贺琰身上软软靠过去。
浓烈的蔷薇香膏陡然充盈在鼻尖,贺琰直直望着前头,神色晦暗不明,年少时的情人如今终于得到了,厌恶了几十年的发妻如今终于摆脱了,滔天的稳定的前程摆在他的面前,唾手可得,他却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像是七巧板里缺了一个。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当事情像葫芦伏在水面上,摁下一头,另一头就翘起来的时候吗?一失足成千古恨,应邑逼得紧,他只有去逼方福,两个女人的争斗里,他找不到平衡,方家已经得罪完了,他如若还不坚定地站在应邑那头,顾太后也不可能放过他。
可方福的死,并不是他的错!
是她自己蠢,是方祈不争气,是应邑逼得紧...
更是天意,生死由命,是阎王爷要方福下去陪他,与他何干!
还是长子失踪,幼女离家的时候?
还是太夫人这几日一直没有舒展开的眉头,还有府里头几道雷厉风行吩咐下去的禁令的时候?
贺琰长长叹了口气,阖了眼,方福圆圆白白的模样便绰绰地浮现在了黑暗中,贺琰心头一紧,重重甩了甩头,方福的脸却在脑海里变得愈渐清晰起来,未语先笑的唇角,闪烁着温柔光芒的眼睛,胖乎乎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成形。
廊间的八宝琉璃风铃“叮铃铃”地响得清脆,应邑靠在贺琰的怀里,轻喃了一句,说得模模糊糊的,贺琰强迫自己佝下头曲认真地听,却还是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一时间,两人皆静默无话。
西北战事是战是和,尚在商榷之中,但到底西北已经趋于平稳了,二皇子选妃这件大事就又重新提上了日程。
“二皇子的生辰在仲夏,听淑妃娘娘说西北那边儿都是算虚岁,照这样算起来,二皇子就十六岁了!嫔妾长在余杭,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也不知道算得对不对...”王嫔端谨地坐在下首,眼眸亮极了,一眨一眨地望着方皇后,十分合时宜的模样。
方皇后也笑,却是微敛眼睑,笑得自矜:“是有这样说法。淑妃家和平西关挨得近,那一块儿都是这样算小郎君的年纪。”
王嫔见方皇后也不接话,也不泄气,身子继续往前探了探,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惊呼一声:“那照这样算,西北的儿郎们成亲时不就十七八了吗?放在余杭,十七八岁都能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