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收到的线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各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结果每次派出大队人马都白跑一趟,抓到的全是些行窃的、打劫的、诈骗的、没有路引官籍的流民,甚至通歼养汉的,大牢里都塞满了人了。
京师如今这般情形,便连客栈都不愿意招待客人了,更别提寺庙道观了,那游方道人无处挂单,寄住在城效破庙里再寻常不过,可疑的都查不过来呢,哪有人手去查他呀”。
伍汉超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那主簿翻翻白眼,撇了嘴角。伍汉超没看到时这消息也罢了,但是人在绝望时若有一丝线索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这条消息在他脑海中始终徘徊不去。
伍汉超找把椅子坐了,却越想越是烦躁,不亲自去看一看,这事儿总是梗在心头,他霍地站起,从椅背上抓起外袍匆匆穿上。
柳彪脸色阴霾地从二堂走了出来,看见他模样迎过来道:“伍公子,如今只有等着大盗们再次送来消息了,你已经两天没有合眼,连饭也不肯吃一口,这般下去等得了大人的消息,你也捱不住了”。
伍汉超强笑道:“多谢柳兄关心,大人被掳,是我有亏职守,每思及此,实是坐卧不宁”。
柳彪瞧他模样,疑道:“你还要出去?”
伍汉超道:“北城线报说,这两曰有个游方道人出没于一幢未完工的道观,我想去查个明白”。
那主簿忍不住插嘴道:“大人,北城一带,包括那幢未完工的道观,兵马司也是查过的,并未发现异样”。
伍汉超反诘道:“道观虽查过,可曾查过那个道人?你既说那道人可能是寄住在那里,如今天气寒冷,那道观内可有被褥或生火痕迹么?”
“这个”,那主簿语气一窒,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柳彪皱了皱眉,悄声道:“伍公子,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官兵搜了一天一夜,早已是人困马乏,如今还未到四更天,加上大雪迷城,我看还是待天亮再点齐人马去搜查吧”。
伍汉超束了束腰带,将剑挂上,说道:“真若有疑的话,大军过处早已引起歹人警觉了,我独自去瞧瞧”。
柳彪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也不再相劝,说道:“好吧,我陪你走一遭”。
大雪仍纷纷扬扬,又起了风,呼啸着卷着团团雪花,夜色迷迷朦朦的,灯光下视线不及三丈,地面上松松软软的,柳彪从值更差房叫起四个亲兵,六个人骑上马奔北城而去,一路上重要路口仍有官兵把守,验过了柳彪的腰牌才挥手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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