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吆喝入座也有些水平,声音不高不低,既能提醒了客人入座,又不会惊扰了已经在用餐的客人。
听了几批客人后,夜殊又留意到,楼下吃饭和楼上吃饭的人也有不同,城中有权势的人皆是坐了二楼,一楼客流最是密集,至于三楼,从她进门到吃上了菜,还没人往三楼去。
易百楼的三楼有些名堂。边想着,夜殊边吃着。
她以前住在徽镇,家里又是经营客栈的,可比起这间外表看起来,丝毫不显山露水的酒楼相比,那就差得远了。
和王抱石行了一路,夜殊也知他嘴挑且贪便宜,易百楼的菜可不便宜,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以她筷上夹着的这道菜而言,笋丝鲜嫩,肉片爽滑,口感很好。
“可惜了,”王抱石见了夜殊面露赞色,言语间带上了几分伤感,“这次亏了大本钱,否则这顿散伙饭该请你吃些更好的。易百楼真正拿得出手的,可不是这些家常菜色,真正好吃的,是三楼的灵珍馐。”
夜殊手下一顿,口中的美食顿觉失去了味道,饭桌上顷刻安静了下来,一股淡淡的离别之情在两人间弥漫开。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夜殊在心底默念着,王抱石带着她行了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徽镇,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游商者,如同一匹孤狼,是不该有同路人的。
将伤感掩饰在眼底后,夜殊换上了副好奇的口吻,“什么是灵珍馐,大叔你这就不厚道了,有更好吃的也不早说一声,害我撑了个饱,可没机会吃了。”
将夜殊的一番眼神变化都看在了眼里的王抱石心叹着,真是个倔强的孩子。略感伤感的同时,王抱石也松了口气,如此也好,依着夜殊这样的性子,想来也能在新的环境里适应下来。只是不知她要以何处为落脚点,从街头的那场冲突看,夜殊已经斩断了她要去投奔岳家的前路。
她既是冒充芝宝轩的见习买办,莫不成要去求助于齐昌不成。
对于芝宝轩,王抱石心中的成见颇深,他并不乐意见了夜殊去投奔那些人。买卖人口这档子事,可是折损福缘的事。
夜殊为了转移注意力,而问起了灵珍馐,倒是让王抱石心里生出了个主意。
“小殊啊,你手艺不错,又会些...特别的技艺,不如学着做灵庖如何?”王抱石来了兴致,又叫了壶茶,让茶博士沏上了,在了缕缕茶香中,同夜殊说起了易九楼和灵珍馐的事来。
易百楼并非是一座酒楼,它正儿八经的名号是,易楼第一百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