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直接的人,那我也就不去做那弯弯绕绕的了。”他说,“在曲姑娘还未到神秀湖的时候,我便连同几位友人推演过你作为驼铃山人间行者,这次来神秀湖的目的,但我等修为浅薄,实在难以看透。于是我拜访了一位先生,你应该知道他,他叫长山先生。” 曲红绡的确知道长山先生这个人,可以说在他们这般层次的修行者里,极少有不知道的。在曲红绡的认识里,那是和自己师祖陈放一个时代的人物。 “长山先生告诉我,我之所以对你这次来的目的很上心,不是因为我真的担心你背后的驼铃山有什么大动作,而是单纯地对你抱有目的。”陈经年说。 他的措辞让胡兰听来很有些别扭,“对师姐抱有目的”,这是她听来的意思。 “你的盛名与成就让我备受压力,这份压力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陈经年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曲红绡目光微动,不用多言,她也明白了陈经年的意思,“所以——” 她话没说完,胡兰抢了她的话,“所以,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因为别人的盛名和成就感到有压力?”问完,她转头看向曲红绡,投去歉意的眼神,为自己抢话感到抱歉。 陈经年看着胡兰,看着那对无瑕的眼睛。他想,大抵只有这般天真的孩子,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吧。在他眼里,胡兰是个孩子,但是,他并没有因此便随意去回答她的话,而是认真地思考过后开口,“若是曲姑娘是我的前辈,那么我会有一种因为她是前辈,她才比我厉害,所以我不会感到压力;如果她是的后辈,那么我会以‘现在这些晚辈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的态度去看待她,也不会感到压力。但是现实里,她是我这一代的存在,是别人对我们这一代人评价时所横梁的标杆。向着一个别人所立的标杆前进,这是我的压力根本。” 胡兰又问:“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评价呢?” 陈经年笑了笑,笑得很淡然,很随意,很有些无奈,“我是个俗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我懂得,但是我做不到。” “可是,为什么要用‘做不到’去否定自己呢?”胡兰很不理解这一点。 陈经年深深地看着她,“你觉得这是一种否定,但是我觉得这是自我认识。” 胡兰咬了咬牙,“给自己设限,便是自我认识吗?” “不给自己设限,很容易轻狂,很容易自大,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自大是致命的摧残。” 胡兰摇摇头,依旧不认同陈经年的话,“我家先生也是读书人,可是我从未听他说过‘做不到’,从不曾给自己设限。” “那,你呢?你有给自己设过限吗?”陈经年问。 这句话贯穿胡兰的心,她无法去回答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