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姐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吗?” “记得,五年前的一个雨夜。” “是啊,那是个雨夜,很大的雨,大到把那沉桥江上的桥都冲垮了一座。那个时候我才十四岁,照姐姐的话说来,是个‘脸都没长开的小丫头’。”莫芊芊笑着说:“眨眼间,我都十九了。” “芊芊!”白薇从背后抓住莫芊芊颤抖的手:“别再说了,我记得的。我全都记得。” 莫芊芊渴求一般,问道:“会一直记得吗?” 白薇沉默了。她不是不知如何回答,而是回答里必定是旁人难过的否定,唐康同她说过,成神会褪去凡事的所有,会忘掉一切情欲。 一滴温热落在她脖子上。 “芊芊,你长大了。”白薇轻声说。是啊,长大了,伤心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般,扑进自己怀里号啕大哭。 莫芊芊一言不发,默默地为白薇梳好头发,一点一点,温柔无比。 “姐姐,好了。”莫芊芊笑着说,好似不再伤心。 隔着一面镜子,白薇也依旧能看到莫芊芊那强装出来的笑脸,能感受到她那渴盼回到以前的强烈愿望。那份愿望,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孤零零。让她不忍去打破,更加不愿意去面对。她几乎是颤抖着,压抑住声音里的嘶哑,说:“回去吧,芊芊。” 颤抖,但是决绝。 莫芊芊笑容凝固住,央求着问:“就不能一起面对吗?”她的语气那么的低沉,那么的难受。 白薇听到这般话,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情感。五年里的点滴汇聚在一起化作潮水,丝毫不客气地冲刷着她心底的防线。她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柔弱,不能有丝毫的不舍,更不能难过伤心流泪,在分别的时候,总要绷住情绪,总要决绝,总不可剪不断,理还乱。 她垂着头,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莫芊芊,像以前她难过时安慰她那般轻声说:“回去吧,芊芊。” 一声落定,声声落定。 莫芊芊绝望地看着镜子里的白薇,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肯接受,但是不得不接受。 百般愁绪化作一声悲戚。 不知过了多久,白薇才抬起头来,朝镜子里看去,身后已是一片空荡。 无人立于她身后。 这一刻,白薇忽地觉得这间宅院好大,好空荡,空荡到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空荡到好似四处都关不住风,尽数吹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她缩紧身体,颤抖着,努力憋住不让眼泪流下来。莫芊芊的离开是压垮她绷紧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对成神的恐惧,对孤独的恐惧,对忘记一切的恐惧爆发出来,让她此刻脆弱到像是一张纸,一撕即破。 眼泪还是憋不住呀。 朦胧的雾气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白薇忽地瞧见镜子里自己背后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