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地,完全不跟我们是一个层次的。原来是井不停在下。” “也难怪甄师这么艰难,对手是井不停,想必也定然是这样的。我就说,怎么感觉白子一直压在黑子头上,原来是井不停在执白子。” “这样一来,就好理解了,只是没想到,井不停居然会出现在荷园会……” 一连接着一连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贯穿少女的心,她很想大声跟他们说,其实是甄云韶,是她的师姐赢了。但是,她不能。 …… “她居然赢了!她怎么赢的!她为什么要去赢!” 一连三声的震惊响彻在云端的空中楼阁里。石祝那本来枯朽的身躯好似焕发了新春,气势勃勃,但此刻他的脸上全是不解和震惊。 戈昂然知道他并非是在问自己,没有做任何回答。 久久的不安分的气氛萦绕在这里。许久之后才散却,化作沉沉的忧郁。 石祝怅然地站在边栏处,虚眼不知望着何处,沙哑地声音让他显得更加寂寥,“我连圣人的位置都不要,却换来这么个结果!何必啊,何必。” “或许,我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戈昂然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是,我已经给了她最好的拜师礼了。”石祝面色苦痛。 戈昂然叹了口气,“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需要的。云韶从不曾同你争论过,一直以来都听你的话,但你也从来不愿意去询问她的意见,又怎能知道她决意反抗。先生和学生之间,并不是单方面的教导。” “可她何至于舍弃掉自己的一切啊!” “大概,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吧。” 戈昂然看着远处的残阳。再好看的残阳此刻也显得寂寥无味了,甄云韶不惜一切都要反抗的这件事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久居深闺的笼中雀。他在想,兴许这件事上,也没有人做对了。 “云韶道基已毁,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戈昂然问。 石祝那一身的气势消散得无影无踪,不是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是真的消失了。 “或许我的教育办法真的错了,不过她终究是我唯一的学生。”石祝幽幽一叹,“我去一趟学宫,要一个时书的资格。这是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了,如果我真的错了,就算是弥补吧。” “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人嘛,活到头不就是为了那一抔黄土吗。”石祝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气势又慢慢地上来了,“首会就麻烦你替我讲书授业了。” “唉。也只能如此了。”戈昂然已经察觉到石祝已经回光返照了。 石祝没有再说话,沉重地迈了一步,便消失在这里。 戈昂然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许久,才不知问谁地问道:“到底是谁错了呢?” 过了许久他在自问自答一般说:“圣人也未必不会犯错。”